“啊?那能直接去宫里问问吗?”
初娮认真回忆着,摇了摇头。
小贩看她穿戴绝非普通人家,赶忙吆喝着糕点,掀开了竹盖,一手还用扇子煽风点火把那香味扑的更加浓烈。
结果他侧耳听闻后,面露惊煞,结结巴巴拿着扇子挥舞:“使不得使不得,这事,我……我我。”
“我倒是不觉得,世子对我很好,今日还带我去酒楼吃了糖糕。”
初娮郑重其事咽了唾液,丫鬟在一旁准备掏出铜钱来了,却听她问:“那我买你的糕点,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明天,上门提亲。”
“父亲。”
王明德忧心忡忡叹了口气,抚摸着她头顶,心疼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只有这么个女儿,也是独女,担心她不乐意,又担心嫁到世子身边受欺负。
初娮若有所思点了头,觉得有些道理。
眼泪被吓出来同时,她不忘逃跑朝着原路跌跌撞撞跑回去。
“欸小姐!等等我啊小姐!”
她提着长尾裙摆衣角,穿过拥挤人潮大步朝着空荡的后城街跑去。
可他明明一身威严黑袍,高大身躯需要俯瞰着望她,却露出这副模样,初娮觉得他才可爱。
她甜甜笑点头,也觉得父亲口中的话不太可能。
她露出喜色:“那不好吗?”
“倒不是这意思,只是今日我在宫中听说了许多关于世子事情,他可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可亲,我担心你被他一时迷惑骗到了。”
他这才松口气:“我的女儿太听话了,也大概是我想多了。”
翌日,她想去打听些关于褚瑜的事情,她对他算不上有了解,也只知道他很是温柔,对人很好,两人在集市时,他甚至也会投给路边乞丐些银两。
巷子里的男人收剑,一手捏着衣角去擦拭着剑尾浓血,漫步从黑暗中走出,一步步暴露在刺眼光之下,看着剑面银色反光,垂落眼皮,浓密睫毛在眼下遮盖着一层阴影,漫不经心道出一句。
她暗舔着唇角,脸红一塌糊涂,担心他觉得她不喜这些话,也吭吭点头。
初娮换了身衣物,带着两名丫鬟去热闹的酒楼里想打听出来点秘密。
“不知为什么,我询问了好多小姐您在私塾时的教学先生们,他们总是避谈,可看那模样分明就知道些什么。”
都没有娮儿重要。”
“不不。”丫鬟凑在她耳边低说:“这些事情,只有在集市里那些父老口中听出来的才真实,奴婢听说,皇宫里面的事情才是藏水最深呢。”
“娮儿真是可爱啊。”这次,他换了两只手撑着下颚,望着她的进食,宛如在看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买你的糕点了,别家的我看也很香。”
身后,是那眼角刀疤的侍卫,正用不一样的称呼叫着她,眼中同样的凶恶。
“哎呦,谢谢小姐!”他大笑着赶忙把竹笼拿走,初娮等不及了:“你们待会儿去后城街找我,我先过去。”
可丫鬟回来,也只是毫无头绪的摇头。
而那侍卫并没拦他,只因世子没下令。
后城街?
她刚跑出堆满地掀头竹篮的巷子,迎面而来惨叫声令她毛骨悚然,浑身炸起汗毛。慢下脚步,朝着另一条巷子里看去。
不止一个人,地上躺着的死尸,纵横交错,站立在那手握银剑的男子,一身黑袍,高大身影在黑暗中融为一体。
回到王府已是酉时,暗沉的天说黑便黑,父亲已经在正房等着了,她脱下披风才过去。
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极快穿梭起来。
初娮赶忙拍了拍身边丫鬟:“快,把他这一笼都买下来。”
“娮娮。”见到她,放下了茶盏招呼她过来:“你可知,世子再过不久便要来提亲了?”
“父亲,您不用担心,在世子没有提亲之前,我会留心些。”
她信誓旦旦觉得不会,可还没走到酒楼,就被街上路边小摊给吸引了,香甜的焦香味深入鼻腔,馋的直流口水。
闻声侧头,硬朗的侧脸线条流畅熟悉,初娮惊恐屏住了呼吸,偏偏好巧不巧,对视上那带血的瞳孔,高挺鼻梁上溅过几滴浓稠血液,整个巷子里都散发着一团腥臭作恶味道。
“世子妃。”
刚入门槛便见到他神色凝重忧郁的抿着茶。
“小姐,您就买两个吧,这刚出炉的绝对好吃!”那小贩扇风的动作并不停歇。
光束被两侧石房遮挡密不透风,黑暗空荡长廊巷子,血液顺着刀尖滴落在石块地面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说罢初娮便要走,那小贩赶紧拦住她:“小姐!小姐我跟您说,我知道的也不多啊,但是昨夜我收摊时,听到眼角有一个刀疤的男人,说今天要在后城街里聚集,有提起来世子,详细的,我可没听清了。”
他赶忙点头:“可以,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