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决定和吴卓巍谈谈,说清楚。约定好时间地点,练习过数遍,心里始终忐忑不安。实话实说他待她的确很好,但她目的不纯,心下除了愧疚再生不出男女之间任何情愫。
在咖啡厅等了将近半小时始终不见他人影,静姝迟疑难道他知道了?拿起手机拨通电话,但始终打不通。只好发过信息询问情况,不方便可以另约时间。
原本安排好的行程不能如约进行,只好起身回家。临近岁末,天气十分寒冷,静姝走在路上想买份关东煮回家吃美滋滋。
提着便利店买的关东煮和零食,走在回去的路上,无聊的踢踢脚边的石子缓解压抑的心情。快到楼梯时,听见前面路人的谈话声。
"听说了吗?吴科长肇事逃逸被检举了!啧啧啧,造孽啊。"
"吴科长,去年刚晋升那个,哎哟可惜了。他家孩子怎么办,明年高考,摊上这么个爹怎么办哦。"
"是啊,他自己毁了,小孩也跟着受罪。要坐牢的,可惜了,四十多岁上升期呀。"
.......
去年刚晋升,吴科长,姓吴...静姝恍然间脑袋一片空白,姓吴孩子明年高考他自己要坐牢,是吴卓巍爸爸!
所以他今天没来是因为这个,一切瞬间被摧毁,感觉空气一阵阵窒息。不行,她得去看看。
慌然跑下楼,才想到并不清楚他住哪里,只好回家问问父母。噔噔噔,一步两台阶跑上楼。来不及喘匀呼吸,问妈妈吴科长是不是出事了。妈妈的表情很怪,过了几秒才点头问静姝为什么问这个。静姝脑筋一转,不能让妈妈知道他们的关系 支支吾吾回答是同班同学,他一定很难过,想去他家看看,他好久没去上课了。她妈妈起先是不同意,咬死不让静姝出门。后来想到什么,告知静姝具体地址又说不能透露父母亲身份,特殊时期不能说出去。
静姝来不及思考妈妈今天的不对劲,冲着他家方向跑,快点快点再快点!
到了他家,还没按铃隐约听见啜泣声,静姝不知所措。过了好半天,心里鼓起勇气按铃并温声道"我是静姝,找吴卓巍同学"。片刻,来开门的是吴卓巍。眼里布满红血丝,胡子拉碴,看起来十分憔悴。静姝看着他,心里终究是心疼的,事情的确很严重。
吴卓巍让静姝进去坐,静姝想起妈妈的叮嘱委婉表达只是来看看他不进去了。
"你...还好吗。我听见消息就过来了,你不要太难过,总有办法解决的。"
"还好,也不太好,还在找辩护律师。"
"慢慢来,别急。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你一定要说,我们一起想办法",原本的愧疚撞上临时突发情况化成迫切想要提供帮助。
吴卓巍哽咽道:"好,我会的。抱歉你得先回去,我妈妈情绪不是很稳定,可能没办法招待你抱歉"
"好,不用抱歉,那我们电话联系,你一定要接我电话呀!"
水润的大眼睛和吴卓巍对视,眼里写满善良和关切,吴卓巍内心感动点头致谢。
静姝垂头丧气回到家,还没到家门口,发现父亲站在走廊眺望下方,眼睛看过去刚好是自己刚才回来的方向。明明没有做错事,心跳漏跳一拍,说不出来的慌张。
"父亲..."
"嗯,先进来吧。"
在沙发坐定,父亲给静姝倒了杯水示意她稍作休息。
"去哪里了,慌慌张张像什么样。"
莫名其妙地感觉气氛很微妙,不能说实话。"去同学家了,就在隔壁那栋。"
"哪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是吴同学,他...他姓吴。"
"是吴卓巍吧,我知道的。"
知道什么了?难道关系暴露了,不...不会的,怎么会呢。左手用力握住右手手心,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对的,是他,你也认识他吗?"
"原本我以为你们不一定在一个班级,大人之间的事也没必要联系到你们身上...我和他父亲,我们是两股力量,互相排斥互不相容。每一场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他父亲的事罢"。说完自己稍作休息,没有等静姝回答的打算。
"原本他设计的很完美,要不是查到资金往来差点让他得逞,哈哈。是我方一位新入职的科员提议要查,也是他提出检举,这次的行动很成功,算是啃下一块rou了。静姝,你不该去见他你要知道局势。也不要为他求情,我们的关系不是可以提供帮助的!"
谈话中的低笑让静姝有些涩然,原来是这样。脑中忽然开朗,母亲的怪异,父亲的了然。妄想为人家提供帮助,其实父亲才是杀人凶手,凶手有什么资格为被害人谋划!哑然失笑,吴卓巍,欠你的我该用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