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除了点头别无他法，严诚强迫自己隐忍。方择逸满意了，眼神示意老李，接过一把小巧的比匕，转了一圈，
严诚垂下眼帘，表现出特别是太忌，但…尊严失去了一次，以后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我还不来，你会翻了这天，四分堂可不是你的过家家，损失可都是兄弟们担。”
“要是嫌跟着我无聊，以后送货怎么样？就去阿金那边，最安全的。”
一个太过诱人的饵，严诚根本不敢应下来，他并不相信这不合时宜的提议。方择逸见他不答，了然。
严诚猜不透他的心思，站到了方择逸的前面，两步的距离足以暴起制住方择逸了。
耗子给方少报了个信，忐忑地搂着小丽睡了，手机震动了一下。
“当然当然，多来几个都行。”
方择逸拔出了匕，细长的食指挑起严诚发尾的黄色，评价着，略带些嫌弃。
峰哥看都没看严诚一眼，仿佛送了一包烟一样随意。严诚低着头，寒意从背后开始漫延，被发现了？但现在没有武器，方择逸的三个保镖都带着枪，该怎么办？
“一刀为誓，你的命是我的。记得染回黑发，再换身别的衣服。”
严诚僵硬的站着，任由血液滴落，忍住伤口的痛楚，手上的伤口似乎格外的痛，他没有注意到，方择逸幽深的眸，停留在他因为疼痛有些颤抖的颈。
或许不能称之为爱了，而是占有。但爱，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呢。人心是最难控制的。比如严诚，早已不可抑制的爱上了捕猎者。
“我喜欢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要跟着我混吗？”
“徐叔，好久不见。”
“这段时间会有人来的，作为小礼物，这人我要了。”
门被关上了，严诚抑制住自己加速的心跳，强迫自己镇定下了，如果来得及，他是否可以换到方择逸的命。
严诚或许又是最幸运的，三年过去，留下来的人少之又少，而他还好好活着，还做了不少贡献。
“方少的意思是…太好了。”
“还有同伙也清理下。”
耗子身体软下去，脸上还留着惊愕，腥红的血从脑后浸出。方择逸摆手示意，立马有人拖走了耗子的尸体，地上的血被大概拖了一下，硝烟和铁锈味让严诚有些反胃。
他总归明白一点。
装潢精致的茶室，有人点上了熏香，冲淡了铁锈味，方择逸今日兴致不错，亲手沏着茶。严诚坐在他对面，像一个摆件，沉默而又面无表情。
方择逸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严诚没法入睡了，移开手臂，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左手手心还有一点浅淡的疤，他攥紧了左手，仿佛还有血液渗出。手上的伤好了，心中的缺口还在流血。
“你叫什么名字？”
纵使被野兽咬着颈，但若是猎物不挣扎，这高傲的猎手不屑于立马咬断猎物的喉口，饮尽其血。
“送货啊…”
“你和别人不太一样，有些骨气，能跪下吗？”
方择逸关掉了对话，起身。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眉眼锋利。
“那便等风声过去吧。”
“严城，过来。”
方择逸勾起唇角，
“留个纪念吧，左手。”
“牙子要我送货，所以我和别人换了一天班。”
方择逸以茶代酒，作了个礼。严诚赶紧站起来，站到方择逸身后，假装自己和那些保镖无甚区别。
［玩了三年，够了吧？］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了。”
“昨天你去哪里了？你不在倒是运气不错。”
方择逸轻笑了一声，转头瞟了眼严诚一眼，
［你说呢？］
，兴奋得一拍大腿，
[明早过来]
方择逸洗完茶，开始泡第一道初茶。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但严诚不放轻慢。
方择逸或许只是有点见猎心喜，又或者想摧毁别人的傲气，但是这种兴味沉淀了三年，其中的复杂仿佛能吞噬严诚微弱的反抗。方择逸分明知道他的身份的，却从未点破。
方择逸抿了一口茶，没有再起话头的意思，严诚也不想说什么，只沉默地坐着，也没有去动面前的茶水。
“严诚。”
方择逸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把第一杯茶递给了严诚，再自己拿着第二杯。
“是！”
后面的人点头，带着人出去了。严诚咬牙，心里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心软才导致如此。
他兴奋地闭上眼，或许他永远无法明白，为什么最后被除之后快的是自己。
他沉默得太久，方择逸索性起身，走到他面前，倾身，
严诚咬着下唇，伸出了左手，方择逸嗤笑一声，随手把匕首插入他的手掌，匕尖从手背穿出，血液止不住地开始淌下，严诚吞回了闷哼，冷汗打湿了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