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子,想让他做接班人,我为了能配得上他,就拼命学习自己不喜欢的那些茶艺,社交,乐器,谈吐,就为了在他继位后做个不拖后腿的贤内助。”
宋妍闷闷的声音在这房间里缓缓流淌,好似倾述,又像是想把自己的秘密通通倒出来。
傅年虽然震惊于萧恒要接任的事,但仍静静地站在旁边听着少女说,时不时给个新口味的青团,或是在她泪目的时候递上丝帕。
宋妍也没想到这些话最后会对着情敌开口,等肚子都撑圆的时候才察觉到她两的气氛,更像是老友叙旧,她低头抠着手指甲,有些腼腆: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怕疼的,但阿恒哥特喜欢小孩子,我就不断暗示自己不疼不疼,以后一定要为他多生几个。”
她一直垂着脑袋,未曾注意到旁边的女人僵了一瞬,过了会才犹疑的问:“他...很喜欢小孩子?”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嗯。”
宋妍点头,说阿恒哥最喜欢小女娃娃的,每次在街边看到十来岁,穿花布衫的小女孩,眉梢都柔和了,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人家。
有次他们差点撞到个小姑娘,阿恒哥脸色大变,下车后抱着人家反复查看,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你疼不疼啊?有没有伤到,不哭不哭,大哥哥给你买糖吃。
少女的话让傅年脑袋一阵阵发昏,身子几乎要软在地上,她手紧紧撑在灶台上,脸色却一点点白了下来。
她忘了,她怎么给忘了,她再也不可能有漂亮的小姑娘。
这段时间他的温柔,耐心,包容,织就成绵软的梦,如临云端般甜蜜温馨。
她几乎都快醒不来了,也忘了自己再没办法生儿育女的事实。
你那么喜欢孩子,可这个心愿我永远都没办法帮你达成了。
男人凑在她耳边低笑着,让他考虑考虑自己的话明明才过了七八天,可傅年却觉得有一个世纪之久,远得让她不敢奢望,泪眼模糊。
“你...你怎么了?”宋妍这才发现人不对,刚刚还粉红的脸蛋一下子白了好多,嘴唇都没了颜色,她紧张的看着女人,顿时手足无措。
她不会说错什么话了吧。
“没事。”傅年扯了下嘴角,将两盘碟子放到少女手里,“你帮我端出去好不好?我...我还得整理下厨房。”
说完就转身清理灶台上的几个盘子,掩饰快要落泪的眼。
“哦...”宋妍担心地看了女人好几眼,最终还是退了出来。
刚走进饭厅,萧恒闻声站了起来,没看到自己想象中的人后蹙了下眉,“她呢?”
宋妍将点心放在桌上,犹豫了瞬:“她....她在厨房,看到来脸色不太好。”
话音刚落,男人便大步迈出饭厅。
*****
在竹林深处的附楼并没有寻到人,萧恒沿着后花园绕了一圈,才在角落的小阳台里看到女人的身影。她倚着白漆木的栏杆望向天空,那身淡黄色几乎要融了进去。
背影的寥寥落寞之感让男人的心里一紧,大步走近将她拥进怀里:“不饿吗?站在这里做什么?”
“阿恒。”不用回头,仅仅是鼻尖萦绕上的气息傅年都能知道是谁,她的心突然被刺了一下,原来自己已经对他熟悉到这种地步了吗?
一旦产生这种认知,她的每个动作都变得极为艰难,费了很大劲才将男人的手从自己腰上移开,转过身。
小女人微白的脸色让萧恒心都跟着抖了下,他俯下身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去看大夫。”
男人温柔又关切,傅年的鼻尖都跟着发酸,她抑制住流泪的冲动,摇头:“阿恒,你那天在恒年饭铺后院问我的事。”
萧恒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还是.....算了吧。”
四周倏地静了,只有女人涩涩的声音传进他耳朵,萧恒眉心一跳,似是没听懂:“什么?”
薄唇却呡成了刀刻般的弧度,傅年咬了下唇,又再说了一回,说他们之间还是算了吧。
她往后退了一步,用尽量轻快的语气:“阿恒,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只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些执念。”
她说男人那时候孤苦无依,身边也没有别的朋友,只有她,笑是她,哭也是她,或许就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但这极有可能只是一种习惯,不是喜欢。
女人说这些话心都是揪着的,很多东西来时并不轰轰烈烈,可走时却牵连血肉,原来他在自己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傅年抬头迎向男人:“所以阿恒,你极有可能只是对我感激而已。”
风突然大了起来,呼啸着刮过萧恒的脸,男人却觉得像是在凌迟他的心,比子弹贯穿肩膀还要难以承受的灼痛几乎要麻痹掉他的四肢。
看啊,你永远得不到她!永远!
脑海里有个无情的声音在嘲笑他,反反复复。饭铺的甜蜜明明才是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