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騙我。」襄雅壓根就不信。
到達醫院病房門口,她把手放到門把上,深吸一口氣。
直升機在房子旁邊地上寫有超大H字樣的降落地點等待,三人低下身子減少直升機葉片打來的風阻止腳步。
「我看到理查也不認得他。」
理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他的想法。
「醫院。」
雷克沒有再說話,邊吃早餐邊看平板電腦裡的英國報紙。
「雷克出車禍。」安瑜婕看理查沒有說明的意思,就開口回答。
「我記得。」
「夫人?公爵閣下!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們。」襄雅匆忙拉著睡袍遮掩好,倉促行個禮。
「我們走吧。」醫生要實習醫生們跟上他,讓護士繼續包紮傷口。
「我認識你這麼久以來,真的沒聽過你有什麼事不記得的。」雷克在商場不是混假的,很多事情他都瞭若指掌。
她對他投以奇怪和狐疑的眼神。
襄雅看看坐在她對面的兩個人。
門外急促敲門聲和女聲吵醒她。
「是。」在英國多年,她知道眼前男人不是她可以得罪的。
人妳知道怎麼聯絡。」
「襄雅。」他的妻子對她使眼色。
襄雅知道有公爵身份的理查應該不光只是紳士俱樂部的成員,還是雷克的好朋友。
「他母親和妹妹呢。」
由於螺旋槳風切聲很大,說話幾乎要用喊的,襄雅把飛行戴的耳機重新在耳朵上放好。
兩位護士忙著收拾器具,邊發出小聲的笑聲。
只見他充滿興趣閃著光芒的眼光看著她,卻又和平常不太一樣。他身上雖然有些繃帶,不過沒有預想的嚴重,如果他不是假裝大概是腦子傷得比較重。
他們好像不是在騙她。
襄雅走到離床有點距離的窗邊等護士完成工作。
安瑜婕力圖鎮定的表情有一絲不確定和不安。
「那誰通知他的。」
晚餐後她一如過去幾天,在有許多雷克收藏書籍的書房看書。然後回房間睡覺。
「不要太震驚。」
「這樣好了,大約半小時之後來妳來我的辦公室再談。」
「雷克,別鬧了。」
「妳可以自己去問醫生。」
「太太。」
「別裝了。」
「我不記得她們,讓陌生人照顧我有點怪怪的。」
「走近一點,我不會吃人。」
安瑜婕向必須要回去工作的理查道別,告訴關襄雅她會在病房外等她出來。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太太在哪裡。」另一位護士關上門前笑著說。
「你該不會說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吧。」襄雅翻白眼。
理查終於打破沉默:「關襄雅。」
當晚雷克並沒有回來。房子裡的人顯得很緊張,但也沒人告訴她發生什麼事。不過他並沒有說何時會再來,所以她把企劃書傳真到英國,下半天就跟平常一樣在莊園裡到處走走,用雷克留下的筆電上網。
「他妹妹不會喜歡我接近他的。」原來雷克出門很可能是去接他母親和妹妹前來莊園。
襄雅見另外兩人沒有開口的意思,便直接詢問:「請問發生什麼事,兩位閣下要匆匆忙忙來找我。」
她瞪著病床上的男人。
「襄雅。」
被她稱為公爵的男人連睫毛都沒眨一下:「快把衣服穿好。妳需要出門一趟。」
「請妳說謊不對,但是他想見妳。妳對他復原有很大影響。我可以付妳錢,但我想妳應該不要。以未婚妻身份妳有較多權利和自由。」
「您是太太?」
「我......。」襄雅猶豫的看看正接受實習醫生檢查傷口的雷克。
「你應該找你母親和妹妹來照顧你。」
她轉動門把推門進去,病床旁從天花板垂下圍繞著的布幕簾半拉開,穿著白袍的醫生和實習醫生正在雷克病床邊說著襄雅聽不懂的法文。
「妳先生只是想念妳。」其中一人推著裝滿醫療用品的推車經過她旁邊的時候笑著說。
襄雅只希望醫生和醫院沒有和雷克串通好,要知道有錢可使鬼推磨,她還是百貨公司繼承人的時候,很多人甚至願意沒錢替她做事,只求攀上關係。
襄雅匆忙拉過隨意掛在椅子上的睡袍,穿在睡衣外頭,連帶子都來不及繫好,立刻拉開門。
「噢。」
「是。」
「也受傷,雖然不如他嚴重。」
「好吧。」襄雅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會輕易放棄說服她。況且她也很好奇發生什麼事,或是雷克根本是在假裝。
「他誰都不記得。只記得妳。」理查懶懶的語氣好像不嚴重。
「噢,所以我們認識很久了。」
「我沒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