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哪怕是说话也要这样吗?夜弼只觉得一团火被捱在心底难以纾解,是他这些年离经叛道落下的火,也是和父亲对抗这么多年积下的火,他不能理解父亲执意让他掌握魔族兵权的行为,因为他始终更喜欢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只有亲人和朋友需要他的时候他才会出手相助归根结底还是他不喜欢拘束,做魔族的大将军固然风风光光,可背后要背负的责任也是沉重的,他自认为白鹤轻如云月,不该被这些东西压弯了腰。
夜戮却在此时大笑出声,粗犷狂放的声音如当年西北荒原上呼啸的干烈的风,小子!他从腰间抽出长刀对准自己从小宠到大的亲儿子,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犹豫,想和你老子拌嘴皮子,先把你娘找出来吧!要是她在,老子现在给你磕个响头都没问题!
如果不是夜弼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他不该提及那个女人的名字,如果不是那些陈年琐事,母亲也不会早早避世归隐不再见他们父子一面,如今他们谁都找不到她,只是每个月都会收到她的一份信来证明自己平安无恙。
他顿了顿,最后在父亲不悦的目光下换了一份说辞:你明知道你我都找不到她
下一秒,长刀裹挟着火焰巨人强大的威压径直袭来,夜弼长袖翻飞,白羽于空中躲闪不及,又被燎到不少,化为焦黑的灰烬零星落下,又是别有一番毁灭的美感,他圣洁的气质始终未被夜戮狠戾的攻势打破,一招一式都优雅从容,这都是母亲曾经的气场,如今他继承了她血脉的同时,将其一并完美学来了。
那你说个屁!夜戮啐了一口,长刀再次蓄势,很快又是一招横劈。夜弼躲闪不及,身后又有正在施法的顾临渊,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用羽毛构成壁障进行格挡,一旁的獠牙见状意图上前,可火焰巨人也随夜戮的意识伸出手召唤火焰,战势再次被拉平,可无论是一打一还是二打二,都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
你保护王后,别让巨人动手。夜弼侧过头吩咐獠牙,他知道,一旦火焰巨人动手,可就不是二打二这么简单了。
獠牙听命,又看向身后Cao纵大局的顾临渊,缓缓退到她的身边。
又一次被刀锋挫伤,夜弼稍稍后退一步,紧随其后的是夜戮激昂的吼声:你太慢了!他压下眉头,心底那股无名火起再次涌起、燃烧、膨胀,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点燃、变得火烧火燎,作为医生,他会随身携带一些小巧的刀具,但这些小把戏根本近不了夜戮的身便会被他周身的热浪烫得柔软如泥,眼前的少年不,这个男人,哪怕受到天赋的反噬而身体日渐回缩,他也不输任何将领一分气势,哪怕是魔族的孩子见了他也会害怕得躲进母亲的怀抱里,也只有他敢骑在他的头上耀武扬威 。
可那都是过去式了。
曾经在灰狼头顶开心笑着的小男孩,背弃了他设置好的道路,拿起了救人治病的药箱。
太慢!太弱!你的防御脆得像纸!
夜弼咬紧牙关,目光如炬,熊熊燃烧的斗志在夜戮眼中却像是最好的调剂,他低下头挠了挠毛茸茸的耳背,依旧是一副轻视的态度:这就生气了吗?哈哈哈臭小子,你最好给我拿出点能打的招式来,从小到大,你除了读心和煮那些难闻的东西还会什么?也就你娘稍微心软松点口,不会逼着你到武场上练武你都知道是逼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夜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夜戮的表情陡然沉了下来,就凭你是我夜戮的崽子,我是你夜弼的老子!
那就来吧夜弼终于再次将手臂从羽毛中化出,掌心里凝聚着火焰,正如他心中剧烈燃烧的那团心火,他的视线紧锁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红眼睛,只不过对面是兽类极具侵犯性的竖瞳,似乎从气势上,他这个做儿子的就输了一大截,是不是只有我打败你的时候你才愿意放手给我自由?
自由?荒谬的笑话!夜戮长刀一挥,溅射的火焰甚至将身后的城楼屋顶点燃,首领大吃一惊,连忙鼓起勇气朝天上大喊:将、将军,他们下面,可要全部攻过来啦!!
这灰狼野起来便连战局也不管了,他的目标好像只有自家的不孝子,压根没打算搭理下方的攻城战可是个明眼人也知道,一旦对面全部攻过来,三面受敌的情况再加上往生河水的的威压,这谁守得住啊?
夜戮斜眸,喉间滚出一声冷哼,刀尖向下一指,火焰自刀锋蔓延向下,形成了一道火焰构筑的屏障,生生拦住了魔王军登上城楼的步伐,可那位置也很是微妙,竟一个士兵都没烧到,不过是拦住去路罢了。
尔等,好自为之!他甩下这句话便继续面向自己的儿子,刚才未说完的话此刻却又在面对他难看的脸色时难以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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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森林中有一个神秘的洞xue,里面关押着很多恶灵,有一个看守者守着洞xue,有一天一个青年找到了这个洞xue,正准备摁机关打开大门,守xue人连忙大喊:不要开xue,会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