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林皙也不会这么难为一个辛苦的打工人，接下也不一定就要喝下去，但偏偏，这个男生身上有一股让他说不上熟悉，但却也不陌生的气味。他记忆中对方的声音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这气味却不会错。
林皙看得想笑，那男生是想让自己出面救他吗？难道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也是他雇的演员？托腮看好戏的林皙优哉游哉地磨蹭了一会儿，食指有节奏地戳着脸颊，待男生苦大仇深地喝完所有酒后才施施然走过去。
林皙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拙劣的演技。
?“哥哥你好，”一位身高腿长，穿着侍者服装的男生走了过来，停驻在林皙面前，微微弯腰，将手中的托盘往林皙面前晃了晃，“这是那边卡座的先生为您点的。”林皙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只看到那个男生鲜明精致的面部轮廓，以及一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那男生抬手指了指一侧，林皙没去看那边正满脸得意，朝着这边举杯的男人，反倒是仔细瞥了瞥眼前的大男生。
“这……”男生为难地抿了抿嘴，见林皙不愿接受，虽然面上满是忐忑不安，但只能把酒又端回去给那位客人。“什么？！”不远处传来男人怒气冲冲的声音，色厉内荏的男人明显知道是林皙看不上自己，却将怒火发泄在了那个男生身上。“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找你们经理来！”
果不是听说今天车接车送，酒吧里的空调还开得很足，他是不会特意穿这么闷的鞋的。
“唔……”浓密的睫毛呼扇呼扇，眼前的男生就像新生的小牛犊一样温软无害，“哥哥，我头好疼……”
?一旁的傻白甜同学抱着自己点的鸡尾酒憨憨转头，眼神已经迷离了，“啊？你想走了吗？”
?美人平时不怎么打扮就已经足够诱人，今天裸露度一下上了两个台阶，更让酒吧里许多人的视线撵在他身上扯都扯不下来。然而坐在就把卡座里刚三十分钟，林皙就已经开始后悔了。首先，他有点轻微的夜盲，就把这种仿佛正经开个灯能立刻倒闭的地方，让他眼前模糊一片。其次，这家酒吧的灯光也太超前了，晃得他像再看镭射灯展。
“你没事吧？”林皙的声音中充满歉意，如果你仔细打量，也无法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疏漏，“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过分。”男生躲瘟神一样远离那个男人，被林皙拍上肩头的时候眼神还有点傻呆呆的。“没事的，哥哥……”男生小小地打了个酒嗝，小孩子一样捂住自己的嘴，原本就稚嫩的娃娃脸显得更幼齿了。“什么样的客人都有的，今天他没有闹大我已经很知足啦。”
?“你少喝点……”林皙不想跟个小醉鬼说话，再醉一个都不好收场，可对方却吐吐舌头抱着宝贝酒杯溜走了。“诶——”林皙气得咬了咬牙，不过看到对方溜达一圈又完好无损地回来躺倒之后，又松了口气。
毕竟双性人保护法不是放着当摆设的，男性可以抓法律的条款去捡漏，毕竟醉酒之后的行为就难以界定了，但却不能明目张胆地把一个清醒的双性人往床上拐。
男生刚一窝进沙发，两双无处安放的长腿委屈地曲起来，让空间显得格外逼仄。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在太阳穴处按压，林皙体贴地又点了一杯橙汁给他，“快喝点吧。”
这家伙，是不是以为自己闻不出他身上的冷木香？林皙面上依然笑着，“去那边坐坐吧，你都醉成这样了。”那中年男人闹起来的声音不算小，酒吧里却没有一个负责人出来调解，这本身就不合理，而男生被他搀扶着坐到一旁的卡座，把工作径直抛到一边，更是剧本中的严重疏漏。
没想到那么低沉又靠谱的声音，居然配了这么一张有点幼齿乖巧的脸。林皙原以为对方在性事上除了一开始有些愣头青的急躁，接下来表现得游刃有余，再加上时而体贴的关怀，还有能轻松把他抱起来的体力，应该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才是。思及自己第一次在床上不受控地被操尿，就是被这么一个从面相上看就明显比自己年纪小的家伙……呵，林皙气得要死，咬了咬牙——不知道对方又在耍什么花招。
“那哥哥帮你按一下？你才多大呀，怎么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打工，很危险的。”一开始人高马大的男生还微微倾着身子让林皙帮自己按摩，越到后来，就像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歪歪扭扭地趴上林皙的大腿，“哥哥，我叫顾弈，十八岁了……嗯……听说这里小费比较高才来打工的，谁知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林皙裸露的大腿肌肤上，带着一股黏糊糊的湿意。
?再一次婉拒满身酒气前来邀约的男人，林皙往同学身边凑凑，“你们要玩到几点啊？”
林皙不自在地往沙
男生慌张地冲男人道歉，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男人忽然改变了想法，狗仗人势地又点了9杯同样的酒。“你喝了，我就不难为你了。我也不在意这点酒钱。”虽然只是酒精度数不高的鸡尾酒，但10杯放在一起多少也能让酒量尚浅的人喝上一壶了。
这种场合，叫我哥哥？林皙不爽地舔了舔嘴唇，小白花一样的面容难得显露出一抹娇艳的亮色，“麻烦退回去，我不喝陌生人送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