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那天之後,路斯發現喬詠倩常常望著窗外發呆。
「詠倩、詠倩。」
喬詠倩在路斯叫喚她數次才聽見。
「是。」她連忙站起來。
「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家。」
「不,我很好。」
路斯不是一個容許員工在上班時間打混的人。
「如果不是身體不舒服,那走吧。」
喬詠倩匆匆拿起桌面上整理好的資料和自己的包包。
「夏洛特沒事,妳可以放心。」他回頭告訴她。
她點點頭。
路斯試圖專心在應付倫敦糟糕的交通,卻發現自己其實心不在焉。
喬詠倩原本就不愛笑,近來變本加厲,原本她那禮貌真誠的笑容變成皮笑肉不笑。
她??是否想離開他?
夏洛特和她只能說是剛認識的朋友,他不認為那天發生的事會影響她太久。
以前都是他對女人厭煩,這一次他還沒厭煩,女人卻厭煩了。
『真是的。』他在心中咒罵自己,現在根本沒空談情說愛。
他這個職位還沒坐熱,公司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手中也還有收購案必須進行。
這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只要他稍微鬆懈,敵手隨時可能如豹般敏捷的撲過來。
他提早取代年紀足以當他父親的前董事長兼執行長就是因為公司業務每況愈下,董事會認為他才能夠領導公司繼續成長。期望他能複製之前公司線上業務的成功經驗抵擋美國大公司的威脅。
董事會花了兩年物色他當接班人,他沒有犯錯的餘地。
他必須在莫蘭家族和阿爾諾家族兩大集團取得地位。
『只是一個女人。』他在心中想勸自己看開一點。
喬詠倩從女廁離開,嘆了一口氣。
她和路斯之間已經被傳得不能聽了。她知道公司裡總是會有這種關於老闆和女秘書的流言,只是不曉得會傳得如此之快。
公司上下大概都知道了。
『果然女秘書都被當成花瓶。』她心想。
剛剛她又不小心聽見公司女職員在八卦她和路斯。
她替特別助理柴德跑文件,來到平常不會出現的樓層,送完文件內急才進到與她辦公室不同樓層的女廁。
沒有人注意到她每天努力工作,這讓她有點失落。
這是她第一次當秘書,之前她從事幕僚的工作,當然聽聞過秘書與主管的風流韻事。
對她來說,她和路斯的關係和工作無關。
路斯在工作上也是一視同仁,絕不會因為他倆關係而對她特別。
兩人佔據床的兩邊,喬詠倩半張臉埋在枕頭睡得正熟,路斯瞪著天花板的裝飾。
他偏過頭看著她。
她靜靜的睡著。
觀察她和人們的互動,他知道她乖巧文靜的外表下,絕對是完全不同的女人。她為何隱藏真正的自己?
喬詠倩醒來發現床上只有她一人。
她和路斯從第一天開始就是同床共枕。
他從來沒有在她之前離開過床。
赤腳走出房間,發現他在客廳陽台背對著室內,手指間夾著一支菸。
這是她首次見到他抽菸。
「是人都會心煩,沒什麼好擔心的。」她用中文對自己說,轉身回到房間梳洗。
通往主臥室浴室的拉門被悄悄打開,正閉著雙眼在蓮蓬頭下淋浴的喬詠倩沒有注意到路斯光著身子進來。
他的手撫上她腰部那一刻,喬詠倩立刻睜開雙眼:「你做什麼。」
「一起洗澡。」他將她轉了一圈好和自己面對面。
他的企圖絕不止於此,她很清楚。
他的唇貼上她的,手不安分的在她光滑背部遊走。
就在她即將喘不過氣,他才終於停止,額頭貼著她的。
「詠倩。」
「嗯?」她已經習慣他喚她中文名字的那種怪腔怪調。
「答應我,妳不會一聲不響就離開我。」
「??。」她低垂眼簾,想利用水聲混過去。
察覺她不想回答,他強而有力的手指蠻橫執起她下巴。
她索性閉上雙眼。
他和她要的不同,現在這樣最好。
他何苦現在要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事。
她潛意識裡在等待事情爆發那天。他總有一天會知道她過去不堪的情史。
被他推著往後,背部貼上冰涼牆面觸感,反射神經逼她瞬間睜開眼睛。
路斯像是預測到她反應般笑出聲。
「妳好敏感。」
「放手,還要上班。」她拍拍腰際上狼爪。
「今天星期六不去上班。」
喬詠倩自從開始幫路斯工作,就沒有休過週六,她都想不起來這樣的狀況有多久了。
就算全公司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