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要是真有藏什麼其他不在保險箱的東西,愛書的父親很可能藏在挖空書本或夾在書裡。她有點後悔因為嫌太遠沒有選擇自己開車前來牛津,現在得等到快遞送達,她只希望不會有別人也想到這點而攔截那些紙箱子。
兩天后
『妳不想報仇嗎?』
安瑜婕站在英國礦業集團總部大樓前,耳邊迴盪著礦業集團對手公司主管昨天在她工作旅館看到她然後遞上名片時所說的話。對方還『順便』告訴她今天在英國礦業集團倫敦總部有場不必預約的旅館事業部徵人活動有適合她的職位。她決定無論如何先來看看,也讓昨天找上她的人以為她會乖乖聽話。父親屍骨未寒,各方就有動靜。她得要小心應付免得小命不保。
到英國礦業集團工作似乎不是好主意,她並無意當對手公司商業間諜,但是她找不到其他理由去見集團總裁。要是直接找上集團總裁說她是安教授的女兒,大樓接待人員不是直接趕她走,就是集團總裁可能透過秘書傳話立即否認認識父親然後趕她走,並且直接將她列為拒絕往來戶,以後要找上那人就更難了。她也不能直接拒絕當商業間諜,因為她還分不清敵友,貿然拒絕說不定她也會被滅口。
「先上去再說。」她對自己低喃。
等待考筆試的人潮多到讓她有些許驚訝,或許她根本不必擔心,這家集團職位說不定她應徵不上。如果她得不到這份工作,要她來當商業間諜的人就不會有理由再逼她混進來。
當她完成筆試和面試總算能夠離開英國礦業集團總部大樓時,上完旅館大夜班直接前來的她幾乎要累趴,勉強拖著腳步走著,她無法繼續站在大樓門口等計程車,除了太累之外,她心裡也想快離開那個地方。撥頭髮時候發現身後有人跟著。她怪自己沒注意到天色暗得很快,加快腳步往地鐵站走,手伸進包包拿出一支筆。身後的人越跟越近,剛下過雨的地很滑,她腳上高跟鞋不怎麼好走。
「天。」安妤婕一不注意就跌倒在人行道水窪裡。腳好像有點不適。
她撥開長髮強迫自己起身往前走,因為身後跟蹤她的人疾步走過來了,要是那人撲上來一支筆能保護她多久。
理查和公司律師兼好朋友馬修?派瑞走在倫敦集團總部附近街頭,下雨讓地面濕滑,傍晚原本灰黑一整天的天空更是陰暗。一團黑黑的東西突然撞上理查。
「搞什麼……。」他站穩腳步幾乎讓髒話出口。他以為是隻大型狗兒。
「是個女人。」馬修截斷他的話,微彎下腰檢查摔倒在地閉著眼睛的女人是否受傷。
理查檢視不清女人的臉,她黑髮和臉上沾滿潮濕泥土。
「抱她進去。」馬修注意到附近有個男人鬼鬼祟祟,和這女人如此莽撞脫不了干係。他天生正義感作祟不會見死不救。
「馬修。」理查以危險的眼光瞪著好朋友。這女人可是來路不明,身後還有個跟蹤者。
「難不成要我抱。」馬修以古董紳士手杖指指自己膝蓋,他滑雪受傷還沒好呢。
「算了,大律師你都不怕後面可能隨之而來的官司,我怕什麼。同情心氾濫。」理查抱起女人,往好友打開的門進入。
「我去拿醫藥箱。」馬修越過改裝中的大廳。
理查公司辦公空間不夠用,於是將這棟原本出租位並在總部附近大樓頂樓回收讓自家公司使用,只有幾個高層管理人員進駐。
「送去醫院比較好。」理查不想惹麻煩。
「不,我不要去醫院。」安妤婕出聲。
「妳還好嗎?」理查這才低頭看她的臉。他原本以為她昏過去。
他隱藏起驚訝,認出女人是安教授的女兒安瑜婕。她的英文有些許奇特異國口音,不是他熟悉的歐洲口音。除了照片之外,他還是初次那麼近的看著她。前幾次他都是遠遠的看著。
不,他只玩公平的遊戲,他會讓她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顯然對他身份一無所悉,要不然這會恐怕會像不乖的貓般撲上來用爪子抓破他身上昂貴衣服。
知道她身份讓他稍微心安,不再擔心有人刻意接近,安瑜婕恐怕連他的長相都還搞不清楚,更別說找他報仇。
他藍色眼睛讓她失神,一頭黑色頭髮有些捲曲。
「你帶她先上去梳洗,我找找醫藥箱。」律師馬修的聲音從某處傳來。
理查抱著安瑜婕搭上電梯往唯一裝潢好的樓層上去。
「你可以放我下來。」
「妳腳扭傷。」
「沒有,拐了一下,現在不痛。」
理查步出電梯就將她放開。他領頭走進辦公室。
安瑜婕腳落地才發現有點疼痛。她眨眨有些不舒服的眼看著豪華門廳和走道,好奇辦公室會長得如何。他完全沒有停下來等她的意思。安瑜婕勉強忍住疼痛跟上,她既然說不痛也不方便再改變。
「請問盥洗室在哪?」
「直直走到撞到牆壁把牆推開。」
「謝謝。」
安瑜婕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