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说实话,那时是没有知觉的。他只是觉得再不发泄出来或者是有其他东西转移痛苦,他就真的要疯了。
他又想逃避,想离开陈昔,却偏偏放不下,这样的,折磨着自己。
陈归打电话给Roy,压抑着哭腔,“我想回英国...”他像孩子一样诉求。
电话那边的男人语气温柔“陈,不能再逃避了噢,听话,心结不打开,病就不会好,宝贝,试着,走一步,小小的一步就可以。”
凌晨,陈昔还是没有回家,陈归裹着毛毯在沙发上等他,等回来的是喝的大醉的陈昔,他身上染了香水和烟酒的味道,神志恍惚,看见自己却努力稳住身形的,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哥吃饭了吗?”
....
陈归站起来静静的看他,“我带你去洗澡...”
他慢慢伸出手,摸摸弟弟的脸。
几乎是一瞬间
像是黑夜中看见了家的迷路小孩
陈昔就乖了下来
所有的不安、痛苦、苦涩都如寂静鸦群般散去,
他垂下眼睫,任凭哥哥牵着手
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陈归听到身后的男人嗓子哑着声音低低反复说..
“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恨过一个人吗?
你爱过一个人吗?
那是他宠爱了十几年的弟弟,那是毁了他全部爱意的弟弟。
陈归温柔的帮弟弟脱下外套和白色的衬衣,手指抚上他的脸,那抚触虽然轻柔,却透着一种冷酷的寒意,看弟弟惶惶不安的模样,陈归靠近陈昔,咬在他的锁骨之上,慢慢用力,直到有铁锈味弥漫出来,继而抬头看着弟弟,微蹙眉头:“该拿你怎么办呢……阿昔....我真是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