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不能看到任何的阳光,我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又或许是很多年。
我没有时间观念,我吃饭的时间,是不固定的。
这个房间是我的卧室,这原本是个采光很好的房间,可那厚厚的窗帘,却遮挡了外面的阳光。
与世隔绝。
我被囚禁了,被我的,父母……
“少爷,您还好吗?”
我没有睁开眼睛看与我说话的人是谁,这女声音让我陌生。
她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少爷,老爷是担心您的,您相信我。”
这个人又在说话,说了很多。
嘴边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只听过那个人说,张嘴。
这是来给我喂饭的啊。
自暴自弃。
张开了嘴,入嘴的已经不是那没有任何油水的青菜的了,而是rou!
睁开眼睛,那是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女人。她在笑,笑容好像我的姐姐。
咽下了rou,眼泪涌出。
我已经不知道我在这个房间里哭了多少次了,现在,眼睛好痛。
也许不久后,他就会哭瞎吧。
吃下这个女人给自己rou,目送她离开。
我的脑海里是这个女人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少爷可以挺过去,您还是家主。”
这是父亲的告诉那个女人的吗?
这句话让我挺了好几年,这几年那个女人每天都会来,给我带很多的rou食。
我看着那个女人,我总幻想着是,她我的姐姐。
不知道又过来多长时间,我被人带了出去,他们说,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十八岁生日……
我都忘记了我的生日是几号了……
我看见我的父母,也看见我的哥哥,我极力掩藏眼底的恨意。
看见了那个脸上有伤疤的女人,露出来第一个笑容。
这个人,他记住了。
原本我以为这个女人会回给我一个很温柔的笑容,就像每天喂我饭一样。
可,我却看见那个女人,神色轻蔑的看着我,就像是在俯视卑贱的蝼蚁。
心有点痛。
我根本不相信这是那个女人能表现出的神情,我拼了命的推自己的轮椅,想要证明,这不是真的。
“慕然,未婚夫?”
那个女人,露出了一个轻视的眼神,伸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撕。
我看见那个伤疤消失,这个女人,很漂亮。
我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了。
与我定了娃娃亲的芸菲……
十八岁,我的成年礼,我的心已经不可能在次跳动。
或许,它会这样,一直的沉淀下去。
我被父亲送走了,送到了南城。
自生自灭。
离开了他们,我解脱了。
我也在次看见了温暖的阳光,听到了风的声音……
我沉寂了一年。
这一年,我一直在享受这独属于我的世界。
此刻的我,只感觉是那脱了牢笼的幼鸟,给我时间,让我成长,我定能翱翔于天际。
二十岁,我建立的公司已经要称霸南城了,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众星捧月的时候。
我不接触任何的女人,我怕他们都跟那个芸菲一样,在欺骗我。
我本以为我会这么活下去,带着我的公司,去灭了慕家。
我的人生,却在一次聚会上,在次被改写。
聚会结束,准备坐车离开。
碰的一声巨响,我的车子爆炸了,那碎裂的车窗,飞进了我的眼睛,我的双眼感到了极大的痛苦。
我眼睛,瞎了。
躺在病床上,我什么都做不了,四肢被废,眼睛也已经看不见了任何光亮,这让我想起了那在卧室里,漆黑的日子。
我还是没能挣脱那牢笼……
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任人宰割……
那一条条透明的锁链,不仅拴在了我的四肢上,还插进了我的眼睛里面……
这些锁链,好像在我的身上打了一个死结,我根本无法去挣脱,我挣脱的越狠,锁链就锁的越紧……
老天抛弃了我吗?还是他根本没有在意?
黑暗笼罩着我,我的身体,已经走不出这个深渊了。
或许,是我自己根本不想走出这个深渊。
黑暗在吞噬着我,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