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手心里的东西,恭敬地退了下去。门口候着柳叶,手里端着茶盏。
只一个眼神确定这是自己人,两人心照不宣地各司其职。
柳叶敲开了门,撩开各种帘子,走到屏风后,给那人添茶。
他忽然问:“苏音尘等多久了?”
“一个时辰了。”柳叶不动声色地给他收拾小案。
他摸了摸杯沿,默了一会儿道:“让他进来吧。”
“是。”柳叶拿上用过的杯盏退了出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敲门声再次响起来,苏音尘走进来,他雪白的披风绣了梅花,红艳艳的,正如南宫煊进城那日的场景。
苏音尘伫立层层屏障之后,不动声响,默默的裹紧了披风,这里没有暖炉,实在是有些冷。
“过来。让本尊瞧瞧这次有没有听话。”
那人语气听起来温柔,可苏音尘听完忍不住寒战。
上次见他,是在一个画舫船上,那是他第一次瞧见苏音尘的容貌,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一盏热茶直接泼在脸上,烫的他脸很红。幸好,侍女给他备下的茶水都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伤也没真的伤到。
随后他拿着自己雪白的衣袖给苏音尘的一张脸擦了个遍,冷冷道:“下次见我,不准上妆。”
苏音尘只能应了声是。
可那一次,作为惩罚,他被扔进水里,泡了一个时辰,随即高烧大病,养了半个多月。
苏音尘走过去,与上次一样,他的脸上带着一块金色面具,纯金的质感,精致的雕工,看起来华美而不失文雅。
他抬手指了指对面,轻声道:“坐。”
苏音尘动作缓缓坐下来。
可还没坐下来,那人就摔了杯子,那金杯穿过苏音尘,连蹦三下才在屏风边上停了下来。
他咬牙怒道:“苏音尘,你可真是有本事,本尊忌讳什么,你就偏有什么!”
苏音尘僵直地站起来,这人的喜怒无常他都快习惯了,只是今日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把披风脱掉!”他声音低沉阴森。
苏音尘怔住了,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目光越发森然,语气也更加冷酷。
“还要本尊再说一遍吗!”
黑衣护卫抱着剑,默默将身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厢房的木门,恍若未闻。
苏音尘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忍下心头的惊涛,假装从容地脱了披风。
“再脱!”
当他说完这一句时,苏音尘笑了,那种淡漠带着丝丝释然的笑容,他随意将红梅披风一扔,熟稔自然地解开自己的腰带,继而脱了外袍,露出雪白中衣。
没等他吩咐,苏音尘已经脱下了中衣,里衣衣襟敞得很开,他锁骨边的红梅纹身刺激了那人,他眼中隐隐有红色血丝,怒道:“穿上!”
苏音尘却不听,笑容浮艳,似一朵有毒的花,眼神魅惑勾人地望着他,袅娜缓步过去,一手勾起那人的僵直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耳边,细若蚊蚁,尾音袅袅。
“人间快活事,你就不想么?”
那人凝眸冷漠地看了苏音尘一眼,一抬手就给他推开,接着就是一记清亮的巴掌,硬生生打在他的左脸上,苏音尘的唇角瞬间渗出血迹。
他嫌弃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语气恶心道:“你这么脏,也配碰本尊?”
苏音尘不动声色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那人把中衣扔到他的脸上。
没等他开始穿,那人蹲在苏音尘身边,擒住他的下巴,抹掉唇角的血渍,仔仔细细地望着苏音尘的明艳惊人的脸,似有叹息一般地缓缓道:“这张脸真是巧夺天工,可惜本尊不喜欢男子,否则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苏音尘昂首望他,唇角一勾,淡淡笑着:“只要您想,怎么玩都可以。”
随即隐去眸底最深处的一抹暗淡,用力挣脱他手的钳制,背对着他穿上中衣。
那人冷哼一声,语气有些玩味:“苏宴,你变化可真大啊。一月寒竟有这么大的功效么?”
苏音尘转过身来:“好奇的话,您可以试试。”
那人没有答他,却端起茶杯把玩起来,幽幽道:“南宫煊竟然想娶男妻,他有心上人了你知道吗?”
苏音尘浑身微不可查的一抖。
白色很衬眼前这人,霁月清风得好似哪家读书的贵公子。
他觉得赏心悦目,看得眼角一弯,这一弯就透出隐隐的坏意,又听他道:“南宫煊不喜欢你,你的价值便不存在了,留不留你只在我一念之间,你这聪敏机智的脑袋还能想出什么主意来护你自己一命?”
苏音尘假笑着:“纵使不是他心上人,可我在静霆王府住了十五年,与他的情分还是剩下那么一点点。而且,他已经答应见我了。你现在还觉得我没用么?”
那人似有意外,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明月楼南宫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与你恩断义绝,结果,又愿意见你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