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明明是喜欢那样的眉眼，她的神态，她不经意流露的自如抑或受伤，喜欢进入她的身体时温暖触感，喜欢双手抚过她身体时她的战栗，她的沉醉。为何突然又索然无味呢，真想不通。
宋欢颜回家又洗了澡，躺在床上看头顶的风扇转啊转，女人的身影还在盘旋盘旋，她摇了摇头，去想传送带的各种模型，去想光合作用阶段过程，去想危机时刻的洛必达法则。风扇呜呜地催促睡眠快快来。
林辞君换好了床单，赤裸着侧卧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真奇怪啊，也不知什么原因，心底的燥热使人辗转反侧，她又坐起身来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又急促地咳了几声。桌上还有两张红的，有些灼眼，不就是个小鬼，还没感觉，林辞君对自己的身体多多少少有些自信，发出一声轻哼，小鬼。
还有整整一个月，高考就要来。宋欢颜不再去想关于女人的事情，对她来说，情欲不是能控制人的东西，有需求了就释放，朝思暮想实在浪费Jing力，毕竟学习才最重要。放学和陈霖彦分别后，走向校门外妈妈的固定站位。
宋妈妈心底里有些焦虑，这焦虑感甚至超过了宋欢颜本人。宋妈妈对女儿的学习还是很在意的，毕竟那也是她对外人炫耀的资本之一。女儿除了生理上的瑕疵，其他地方都可以算是完美。可就是这一点瑕疵，也让宋妈妈从宋欢颜小时候便不太待见她。几年过后又生下了小儿子，家庭的氛围才稍有缓解。
宋欢颜从那晚后，再没偶遇过林辞君。好吧，本来偶遇的机遇就不大，宋欢颜有时会不自觉地看看晚上楼底下的女人，那些胭脂俗粉，要么干瘪如柴要么丰硕如牛的身影。找不到她，宋欢颜便安心上楼。
林辞君来大姨妈了，自从那个小鬼走了以后，她就没再没收入。啊，肚子疼得有些难受，她揉了揉皱起的眉，在床上抱紧了自己。
手机发出震动，林辞君看了眼。房东，她暗道一声糟糕。“喂，张姨。”
“小林啊，该交这月房租了，拖了好几天了。”宋妈放好电话单，从卧室里走到客厅。
“好的，我马上拿过去，您在701对吧。”林辞君慌忙地拉开抽屉，里面躺着几张皱巴巴的一百。
“对的。”又解决一个，宋妈愉悦一笑。
“一、二、...五。”还差一张，加上桌上的。嘿嘿，感谢小鬼。林辞君整理下自己的着装，出门朝楼上走去。
宋妈开门的时候，脸上带着合适的笑容，出于客气，她还将人请进门要她喝杯牛nai。牛nai？不喝茶吗？林辞君有些无言。
宋欢颜刚洗完澡，披着浴袍就出来了，头发往下滴着水，用手拨弄了几下后显得有些卷曲，给她徒增了一丝成熟女人的风味。林辞君看到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但很快又回过了神，将钱交给了宋妈。
宋妈说着客气的话，宋欢颜看着她，看着自己母亲眼底明明有着高人一等的刻薄光芒，却还故作姿态，伪善。
林辞君放下了杯子，她已经想到很远的地方了，想到下个月还能不能活，想到这闷臭的梅雨天像瘟神一样，把人淋得病殃殃。
她不在乎别人真情或假意，只要对自己有利，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牛nai被冷落在桌上，那是宋欢颜多出来的。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