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停住。
咦？曹德正傻眼了。
曹德正对质子府的地形已经很熟悉了，两人顺利到了苏维的院子，看到苏维正拿着一把木剑练基本招式。
“……是，我是混账。”曹德正闷声道，“可是，苏维，在曹府有我爹和大哥陪着你，而且你娘也在京师，没了我，你在京师也能好好的，我……我没那个底气叫你一起走。”
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苏维吸了吸鼻子，“……你好狠啊，德正，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说我不接受你，你才是那个不愿意接受我的人吧！”
“苏维，我，对不起——”
“你又骗我，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我——”
曹德正轻声道：“……我怕你拒绝。”
苏维喘着气看他。
“苏维！”曹德正转头，看着娘子的背影，“你……我，我不逼你了。”
苏维琥珀色的眸子一凝，放了手，“我已经休了你了。”
曹德正心里暗骂一声，踉踉跄跄往前扑，就要摔倒之际，苏维用木剑抵住了他。
“你不想见我？”曹德正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你是我正正经经抬过门的妻，是我曹家的人，我告诉你，就算绑你我也要把你绑回去。”
曹德正气得抬手捶了一下不分场合的二哥，二哥夸张地叫了一下，终于不再闹他了，一跃跳上墙头。
曹德辉站在后面，默默扶额。
曹德辉被弟媳一把推开，哟，性子烈的啊，他摇摇头，遗憾地退到一边。
“我气的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这里没什么人，曹德辉背对着弟弟蹲下身，手往后伸，“上来。”
苏维听罢，似乎气到不想说话了，转身就想往屋里走。
苏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向前倾，他低头，看到一支拐杖，随即腰间横过来一支手臂，耳边响起了不知何时到了他身旁的二哥的声音，“弟媳，别急着走嘛，有话好好说。”
苏维看到突然出现的曹家兄弟，瞪大了眼睛，停下动作，“你们怎么进来的？”
苏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牙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跟我回家吧，要是你不喜欢，以后我们都分房睡，我不招你了。”曹德正说着说着，鼻子发酸，哽咽起来，“……反正你是为了我爹才嫁给我的，你原本就不用接受我。”
他看着曹德正怔愣的模样，继续道：“要是你想走，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但你问也不问，就这样丢下我，我不知道你去哪，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好娘子，好维维。”曹德正抓住木剑站稳，看到苏维要放手，“别别别，你要是放手了，我就干脆躺在这里，等你气消了，跟我一道回家。”
曹德正被苏维的控诉弄得心口发疼，扑上前紧紧抱住他，“别动，你一动我就要摔了。”
“……因为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已经那么重要了。我不知道，原来我有那个资格问的。”
苏维停下挣扎的动作，只是浑身都绷紧了。
苏维抿唇，盯着曹德正认真的神情，须臾，就像炸起来的毛一点一点顺下来似的，“那你现在知道了？”
……嚯。曹德辉挑眉，对三弟刮目相看了。
“你问都没问，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稍微升起的感动之情被那双揉捏他屁股的手打破，曹德正嘴角抽了抽，“你摸哪里呢？”
曹德辉痞笑，隔着衣服，手指得寸进尺地伸进臀缝，“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质子府这个墙角被苏母事先清了场，兄弟俩人安全落地，曹德辉没把弟弟放下来，“你指路呗，靠你一只脚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蹦得过去。”
“我真想过的，苏维。”曹德正打断他，直直地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颤声道：“可是……我也怕的啊。”
“不要再说‘对不起’！”苏维大声喝止了他，琥珀色的眸子有股狠劲，“我知道的，你喜欢将军，你难受，可是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不想跟我过也没关系，可是你不能休我。你是质子，如果想留在京师，我们至少表面上不能分开。”
曹德正一顿，也不装站不稳了，把木剑撑在身侧，“圣上赐的婚，你说休就休？我和你结亲，代表的是大庆和突厥，哪里是一封玩闹一样的休书终止得了的？”
苏维转回身，大步越过曹德正，似乎想离开这个院子。
曹德辉把弟弟放下来，故意把拐杖抽走，还推了一把弟弟。
曹德正拿起拐杖，趴上二哥的后背，虽说还是有别扭感，但他忽然发觉……二哥也挺可靠的。
“……”苏维攥紧了拳头。
苏维猛地转身，眼眶发红，走到曹德正面前，咬牙切齿道：“比起将军，我更喜欢你！”
曹德正一看那架势，发现软硬都不行，又怕了，“苏维！等等！我真错了，对不起，是我该死，你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