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埋在枕头里的丁一原拿起来嗡嗡响个不停的手机,满不情愿的接通贴在耳朵上,就听着话筒里人说话十分昂然,而且好像已经醒了一个世纪,“喂,一原儿,楼下等你,你说今天你要跑步来着?”
“。。。” 对面越清醒,丁一原越恨得牙痒痒,要是对面还带着点儿笑,那他恨不得发一个定向导弹过去连人带手机给轰成泡沫。
他闭着眼恨恨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以至于大力出奇迹的把T恤领子扯出来一个口子来,随着“哧啦”一声响,丁一原终于睁了眼,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终于把自己给逗乐了,清醒了点,下了床光着脚跨到衣柜前随便扯了件T恤往头上套,套好了一照镜子,纯白T恤上飞扬跋扈的甩着两个单词“shut up”。
他站在镜子跟前嘿嘿的乐了半天,平时并不敢这么嚣张,他在范女士跟前的叛逆也仅仅是下单买了这件衣服,还没穿过一次,今天敢穿,应该是起床气的加成。
话是这么嚣张的说,可在他把自己洗干净准备好出门以后,却还是双手捂着肚子弓着背委委屈屈的遮着嚣张的两个单词(单词委屈),在自己妈妈范女士跟前一滑而过,“范女士,我去和小布跑步,回来再吃饭!”
好容易出了门,丁一原直接展着翅膀似的从步行梯七楼飞到一楼, 果然在楼前的挺远的亭子里看见模糊的穿黑体恤的一人影,拿着书站着,肩都展的跟站军姿似的,丁一原来了劲,边往卢布跟前跑着边大声喊着 “小布子,爷来了”。
卢布合了手上的单词书,掰了掰手,等到丁一原冲到自己跟前,把胳膊往他脖子前一横,反手就扣住了他脖子,“又二十分钟,我等你这会儿我都能跑完了” 。
丁一原拼命打他胳膊,哼哼唧唧 “哥,哥 ,我错了,放我放我,留我一条小命”
卢布,“现在知道错了,下次能不能快点,你知道……” 他刚松手,话还没说完,丁一原从他的掣肘中钻出,貌似还翻了个白眼,“就仗着比我高那一丢丢……”。
卢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气不过可能也翻了个白眼,在翻白眼上两位可能都是个中翘楚,无师自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恰好钳的住你罢了。”
说完迈着长腿往外跑,在有点清冷的清晨里依旧挺立成一棵小白杨。
丁一原紧跟在后面,也迈开了步子,嘴上还做着白日梦,“我才高二不是吗,等我开始长高了吓死你。”
卢布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继续跑着,气息都不变,“怎么着,等你长个的时候全世界都按了暂停键?”
其实丁一原不矮,板板正正177,加上鞋拼了命掂个脚能往180凑一凑,而且加上他长得颇能糊弄人,平时笑出弯弯眼的时候隐隐透着点梨涡,眼尾上挑最后又缀了一颗漂亮的小痣,人畜无害又Jing致可爱,一堆女孩看着他笑就想捂胸口叫他宝宝,哦,俗称妈妈粉。
可要是丁一原驰骋在球场踢足球,漂亮过人进个球,头发被汗浸shi了再甩一下,晚上学校贴吧能冒出好多恋爱小短文《丁一原与我》,哦,俗称女友粉。
可不管什么粉,都坚持认为“我家阿原身高必须是完美的”,硬生生的给178安了个男神身高的帽子。
可丁一原还是不高兴,因为卢布早早的长到了180,甚至早早的超过了180。
而且卢布父亲是军人,从小就拎着他跑步,站军姿,他要是站不直,那啪的大手就往小卢布背上甩,硬生生把一个软萌的娃甩成了一棵时时刻刻“站似一棵松”的小白杨。
卢布没有丁一原“漂亮”,但是永远肩膀舒展的他透着一股别人没有的帅劲。
据说丁一原为什么喜欢踢足球呢,因为篮球这玩意属于“高空项目”,翻译过来是他永远玩不过卢布,算是退而求其次?不过丁小少爷永远不会承认罢了。
如果说丁一原有妈妈粉和女友粉,那卢布没有妈妈粉那东西,一水儿的女友粉。
篮球场边上喊加油恨不得喊晕过去。或者路过优秀学生榜时跟同伴指一下永远第一位的卢布羞涩的说一句“你瞧,这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