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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从发梢落在耳鬓,掠过顾春朝的脸颊,直至划入颈中消失不见。这个男人微微抿唇,表情专注而认真。
嗯,我的意思是。
啧——
这家伙抓得真紧,一点反驳的余地都不留给我。我想往回抽胳膊,结果抽回来一口凉气。
毕竟胳膊是长在我身,疼在我心,沈宜兴还不想做一个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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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沈宜兴,你,还是很讨厌我,对吗?”
顾春朝声音很轻很轻,一番对比下,刚刚那个在房间里大声嘶吼的我,像是如此无理取闹欺负人。
“是——”
我撇撇嘴,虽然自认理不亏,但话出口时气势到底还是弱了三分。顾春朝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手上动作未停,眼眸却垂地更低了,不过是一句话,一个字,身上像少了许多的生气。
我瞧着他睫毛微颤,心里一慌。
喂喂喂,这场景怎么更像我欺负他了,我可是个身负重伤的病人啊,真论起来保鲜膜都比我动的手多。
我忍不住开口:“其实……”
话刚出口,外面一阵叮咣乱响,也不知王开和小唐是怎样一番天雷地火。好不容易等到声音平息,我与顾春朝同时开口:
“其实……”
“当年……”
话音刚起,外面又是一阵巨响。再次停下来时,顾春朝已经缠好了保鲜膜,急急起身,留下一句:“我出去看看,你先洗澡。”逃一般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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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没发生那件事的话,有很早以前的相处,还有最近一段时间的合作,我应该会很喜欢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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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房间内依旧没有开灯,可以清晰看到,从门缝透进来走廊里的光。我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百无聊赖,而顾春朝,知道我睡着也没有回来。
这一夜我睡得不太好,做了个让人Jing疲力竭的梦。
梦里我和一个人做了约定,要拿着我亲手做的戒指给他看,结果临出门前,戒指被我弄丢了。于是我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翻过杂乱无序的房间,穿过树木繁茂的丛林,最后在一条河边,一个穿着女仆装的老嬷嬷叫住了我。
“找到了,找到了,王子殿下,找到了。”老嬷嬷笑得像一朵盛开的金菊花,颤颤巍巍地从围裙里掏出个盒子,交到我手上。
我心中大喜,迫不及待接过盒子检查,刚打开盖子,就听她悠悠说道:“找到了,王子殿下,您的红宝石内裤找到了。”
此时盒中光芒大盛,晃瞎了我的眼睛。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见到王开站在窗边,手上是拉了一半的窗帘,看我醒来,十分感慨道:“你可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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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处张望一下,王助理一副知道我心中所想,主动说:“别找了,人行程紧得很,一大早就走了。”
谁问他们了?真是……
我抻了个懒腰,心中一动,道:“昨晚外面当真是雷声滚滚,如久旱逢甘雨啊。”
昨晚那两阵巨响,我可是隔着楼层都听见了。
结果王助理眉头一挑,揶揄道:“承让承让,比不得老板你辣手摧花。”
我:……
这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就辣手了?我可是个正直善良勤劳勇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还有我和顾春朝可是清清白白!!
我想反驳,却从王助理眼中读到这样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我能怎么办,就当是这杯爱情的酒太醉人,将我的助理迷的神魂颠倒,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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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洗漱下楼,李哥带着眼镜,手持咖啡望着外面的——呃,水泥路,回头看我时的眼神却与王开截然相反。
李哥放下杯子,也是一脸我都懂的样子,对我投来怜悯的眼神。
又似乎觉得一个眼神不够,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别难过,失恋的风吹不了很久,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
您这是抽的哪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