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骂声越来越近,老汉推开门,便看见自己儿子正跪在床上,要压在那女子的身上做些什么,因她反抗,竟抓住了她的双手,想要为所欲为。老汉颤巍巍的上前制止,被年过不惑的男子不耐烦地一把挥开:“老不死的闪一边儿去,没见着大爷正在忙吗?”
“也不是不行,不过既然女侠你都打算去死了,不如先给大爷我爽一爽?”那人往下巴上一抹,抹掉嘴角恶心的涎水,一双淫邪的招子直盯着尤三姐仰躺在床榻上而显得曲线毕露的身子,心中更是垂涎不已,“女侠就当做是日行一善了,自从村子里的张寡妇吊死以后,我可就再没睡过女人了。”
“你……你莫要行这等恶事啊,否则日后下了地府见了阎王,是要被……啊!”老汉伏在桌边,被那木桌子撑了一下,才没有整个儿摔到地上,他爬起身来,仍欲制止,却再次被这畜生一把挥开。
但这农人却道:“但女侠的伤势实在是重了些,若不及时处理……”
那恶形恶状的畜生与尤三姐僵持着,却转头骂道:“老东西,要干什么也等大爷我完事儿了再说,届时就算是要让你也来尝尝这美人儿的滋味儿也不是不可以,现在先给我到一边儿去!”
“我无碍的。”尤三姐仍旧摇头,甚至勉力起身,想要离开这里。她站起身来,因着身上伤势而踉跄了一下,却还是坚持住了,说道:“这伤势并没有看起来那般严重,但我却不能继续就留于此,否则或会给恩人带来祸患……”
“既然救了人我们就不会在意那个,”那人摆了摆手,又笑道:“倒是女侠你,还是先将这一身的伤养好了再走吧。”
样,更有一种,不愿意相信是这人救了自己的直觉。但她道谢这人并未拒绝否认,且周围也没有旁人……尤三姐犹豫了片刻,还是拒绝了。
尤三姐瞪大了眼,竟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样行径可恶的恶人,她大声怒骂起来,却全不叫这狼心狗肺的畜生听进耳里,反而是因为她这边动静太大,惊醒了睡在另一边屋中的老汉。想到可能是自己那儿子不知为何竟然醒了过来,且还被他发现了自己救回来的那位女子……老汉心中暗道不好,赶忙披上外衣往那侧屋而去。
“但是……”尤三姐皱眉思索了片刻,仍旧坚定摇头,便是撑着身子要往屋外走,“不可,既恩人救了我,我便不能恩将仇报,若恩人因我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此生怕是都不得心安。”
果然是个挟恩图报的小人!
老汉重重的叹了口气,干涸的两眼竟是溢出泪来,一时间老泪纵横:“姑娘……是我对不住你啊,早知……即便不将你带回来,也比现如今让你……唉!”
那面上带着阴邪痞气的男子却是一把拉住了尤三姐的手,将正要往门外走去的女侠往后头的床榻甩去,那张本就带着一股子贼眉鼠眼的脸戾气更显浓重,此时正是原形毕露,全不像会助人救人的良善人。被骤然摔在床榻上而有些昏沉的尤三姐抑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诧异的望着站在不远处凶相毕露的“恩人”。
她心里一沉,明白过来,即便这人真的是她的救命恩人,此番举动怕也是不怀好意的,而自己行动因受伤而受限,即便要逃跑,只怕也不甚容易。但她也不是个惯于虚与委蛇的人,之前若不是看在这人是她救命恩人的份儿上,她也不愿与这样面相的人相交。偏生不过交谈了片刻,男子便图穷匕见凶相毕露了,她自然也不会姑息,便不顾自己重伤的状态撑起身子从床上立起,柳眉倒竖怒道:“你这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放开我!”尤三姐怒道:“你这卑鄙小人!竟是我尤三姐时运不济,遇上了你这等登徒子,若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就因重伤死在外头算了!”
“你……你……”老汉颤巍巍地伸出黑瘦的手指指着那中年男子,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面上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却又无可奈何,且不说他已经太老了,即便他再年轻二十,甚至三十岁,也无法改变这情形。毕竟,村中自二十年前便是如此,年轻女子不知染了什么病,一个个的接连死去,年纪大些的也渐渐不保,老光棍儿们便人心惶惶起来,到了最后,连三四十岁的寡妇都要一个孩子接着一个孩子的生,也不知那究竟是谁的孩子……到现如今,村中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行为,而他这儿子,不过是尤其的横行霸道罢了。
尤三姐怒上心头,伸手便要一掌扇过去。只是她因着失血过多已是没余下多少气力了,即便她扇过去的手掌不被来人一把握在手里,而是扇在那张脸上,也不会让他多疼,反而是尤三姐自己,因着伸手打人却被人制住且她起的太急而一阵头晕眼花,整个人往前扑去,便像是刻意投怀送抱一般叫这人抱在了怀里。
“原来是您救了我……”尤三姐失神一瞬,却遭那畜生寻到了这一瞬的破绽,她两手被人猛地按到
“做什么?”那人淫邪一笑,踱步靠近尤三姐,只轻轻伸手一推,就将强弩之末的尤三姐给推回了床上仰面躺着,又以仿若实质的目光在她周身抚摸了一遭,说道:“戏台子上不都演过么?这叫……救命之恩,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