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光,有微风穿过窗户,掀起窗帘,能闻到一股洋甘菊混合柚子的味道,下午温暖的阳光从缝隙中落在淡蓝色的床上,忽闪忽闪的。
哒哒的键盘声还在继续。
一个男生坐在电脑桌前,头戴耳机,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男生鼻梁很高,睫毛很长,从侧面看显得轮廓尤为立体。男生似乎没有注意到何霜降的存在,整个人全身心投入到一场虚拟的战斗中。
“你好,我可以进来吗?”
哒哒哒的键盘声还在继续。
何霜降走到男生背后,洋甘菊混合的柚子味道显得更加浓。电脑桌侧面是一排书架,书架的下面摆放着满满的杂志,《dwell》、《安邸》、《tryLiving》,再往上是几排书,中间夹杂一些CD。何霜降看男生还专注在游戏的世界里,只得转身走向书架,拿起一本刘以鬯的《酒徒》。
潦草翻了几页,这本书似乎并不符合何霜降的口味,前几页的文字不知道作者想要表达什么,可能为了和书名贴近,就是一个酒徒喝醉了写出的梦话,做的梦事,好像现在何霜降站在这间屋子里,也是一场白日梦的一个场景,或许紧紧闭上眼睛都会醒来,醒来后应该就是在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或者老家的床上。
何霜降掏出响了几声的手机,姚颖的来电,可是只是下午四点半,她应该还没睡醒。
“你不用睡觉么?”
“严寒准备回国了。”
“严寒?!”何霜降有些错愕。
“严寒”是一种难以治愈的思想流感,每次重新提起就会再次肆虐,几年前落下的后遗症还影响着何霜降的生活。
“你还在听吗?”
“你喝醉了吗?”
“你听出来了啊,哈哈哈,Party啊。”
何霜降看了看黄腾达,“你等一下。”他转身走出房间。
“Oh,shit!”何霜降听见背后黄腾达啪的一声扔了鼠标,拍了几下键盘。
何霜降走到屋外,电话对面的姚颖却把电话挂断了。果然是喝多了,何霜降想。
“晚上什么饭,客人不留下吃饭吗?”黄腾达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倒了一杯水,整个人倚在墙边。
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头发很短,眉毛像是被精修过,穿着一套黑色真丝睡衣,如果是在街上遇到,完全不觉得与赵阿姨说的问题。
“对啊,晚上这吃吧,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和我儿子有缘分,他很久没有邀请朋友在家吃饭了。”
何霜降觉得“邀请”这个词用得极为不贴切,要说是“邀请”倒不如说是“绑架”,自己却像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患者,很乐意参与到这场“绑架”当中。
“我们还不算朋友吧……”
“哥你真没有礼貌。”
“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赵阿姨很激动,赶紧拉开冰箱看里面有什么可以吃,“哦,对了,小何,你晚上没有什么事儿吧。”
“我……”
“留下吃饭吧。”黄腾达态度稍显强硬。
“哥哥,你就留下吧。”黄亦安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何霜降一直没有表态,赵阿姨赶紧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准备晚饭。
“您去买条鱼吧。”
“哦,好的,亦安,走跟妈妈一起去买菜。”
“妈妈我要写作业啊……”
“哦,对,那你赶紧回屋写作业吧,小何你和小达多聊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赵阿姨赶紧拿起钱包换好鞋出了门,行动之快都不由得何霜降拒绝。
“你回屋做作业。”
黄亦安朝黄腾达做了个鬼脸回屋关上了门。
“你进来。”
何霜降跟着黄腾达再次走进那间柚子味道的屋子,后脚刚买进去,黄腾达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顺势将他压在门上,何霜降对于突如其来的攻势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感到有一只手从腰间伸进他的衣服中,慢慢往上滑动,等到他想有所作为的时候,手掌已经滑到了胸前。隔着一层衣服,何霜降抓住了黄腾达的手。
“你干嘛?”
“这应该是我问你吧,”黄腾达明显感到何霜降的心跳已经开始增速,压制何霜降的力气更大了,“你想做我男朋友?”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你知道我有病吗?”
“这年头谁还没点儿病。”
黄腾达抽回了手,转身走到床边,懒散地靠在床头上。
“坐吧。”
“啊?”何霜降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想我对你怎么样吗?”
房间除了床之外就剩下那把椅子。
“随便坐。”
何霜降坐到椅子上。
“我妈从哪捡的你。”
“医院。”
“她又去干嘛?”
“咨询。”
“所以你是红十字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