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见他表哥又不知道准备蹲哪个角落数蘑菇去了,撇撇嘴把自己脑袋上的酒杯揪下来。
要他说,为那么个脸都记不清楚的omega大费周章实在不值得。他哥为这破事又是出道当演员,又是四处接代言的,把家里的老爷子气得不轻。总算是火到大江南北了,可那小omega还是没有动静。
赵黎琢磨着两人这都标记上了,总不能谁也记不清对方的脸吧?他哥都这么火了,那个omega也不可能不认识他啊。赵黎以己度人,估计这人还未见就声名远扬的嫂子估计也是个玩家,马失前蹄被标记了之后指不定有多后悔,说不定人家第二天就去做手术清标记去了呢,也就他哥还在这傻乎乎地念念不忘。
当然,这话他不敢陆时霆说,怕他哥伤心,也怕自己挨揍。
所以责任和爱情真是害人的东西啊,幸好小爷我一样不沾。赵黎长吁短叹着晃上了他那辆sao红色跑车。陆时霆可以清心寡欲吃斋念佛,他可不行,他要是金盆洗手,那些夜晚里独自一人寂寞的小美人们该有多难过啊。
赵黎在心里过了一遍附近的酒吧,都去腻歪了,大鱼大rou吃久了偶尔也想吃点清粥小菜,于是他开了导航,去了一个之前不怎么临幸的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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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阮将调好的第三杯酒放到眼前染着一头银发的杀马特客人面前。
对方弯起眼睛,笑眯眯地接过,顾阮不出意料地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被似有若无地碰触了一下。
他没什么反应,继续给客人调下一杯酒。对方给了一笔不菲的小费,且把顾阮会调的酒全点了一遍,他暂时只需要服务这一个人。
赵黎啜着杯中酒ye,心里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他怎么就没早想到来这个清吧玩玩,差点错过他的天菜。
虽然他自己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浪,见过的美人无数,但他第一眼见到对方,还是着实被惊艳了一把。
绝了,太绝了。赵黎禁不住又抿了一口酒,以此掩饰自己在对方被黑色马甲勾勒出的腰线上反复流连的目光。
明明是浓墨重彩的艳丽长相,乌发雪肤红唇,像是画在浮世绘上的美人。但那冷淡的表情,漫不经心的目光,又让他多了几分水墨画般淡雅清透的矜持。
赵小少爷阅美人无数,真没见过这样的。他美得甚至有点危险,就像是雪地里孤零零的一朵红玫瑰,驻足的旅人知道这玫瑰是吸食爱慕者的鲜血绽放,但总忍不住将手指伸了过去,于是滴下血ye,那玫瑰绽放得更艳。
赵黎刚想到这个比喻,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隐约的玫瑰香气在空气里一闪而逝,他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但不妨碍这成为一个挑起话题的好借口。
“你喷了什么香水吗?”他上身稍稍前倾靠近对方,有些轻佻地嗅嗅。
调酒师的动作一顿,很快就流畅起来,赵黎听到对方的声音响起:“喷了玫瑰香水。”
果然是玫瑰啊。赵黎最近对玫瑰这两个字过敏,一提就想道陆时霆那个玫瑰味的Omega。
他把这个想法赶出脑海,准备继续跟天菜撩sao,但想起他可怜的哥,年纪轻轻就成了留守alpha,还是出于人道主义多提了一嘴:“真好闻,什么牌子的香水啊,我也想买一瓶了。”
“谢谢,我忘记了。”对方的回答不冷不热,看得出在努力地把天聊死。
赵黎毫不在意地准备换一个话题,对付这种类型他有经验,首先脸皮必须要够厚。
突然间,他察觉到空气中玫瑰的味道略微清晰了起来。赵黎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地瞥了调酒师一眼。
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表情没变,只是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了,说了声:“抱歉,我稍稍离开一下。”
赵黎做出请便的手势,附赠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西装下的肌rou却开始紧绷起来。他舔了舔自己的上槽牙,目光深沉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调酒师离开的方向。
那根本不是什么香水,是玫瑰味的信息素。要不是他在感受信息素方面略有些小天赋,可能就这么被这个omega糊弄过去了。
玫瑰味的信息素,可算被我找到了。赵黎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摸出手机,找到备注为“陆时霆”的电话。
就是可惜了我的天菜了,还没下手就变成嫂子了。拨通电话的背景音中,赵黎有些遗憾地想。一会儿问我哥要什么做补偿呢?必须要让他狠狠出把血,弥补自己失恋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