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十分寂静。
除了筷子和碟子叩击的声音,几乎是悄然无声。
他放下筷子,“以后,我不会在这里住了。我有新男朋友了。”
她的勺子清脆的摔碎在地上。
空气似要落雨的午后。
“那你把我的钥匙也拿走吧,我也不在这里住了。”她自己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碎的泣不成声。
“你不住在这里你要去哪里?”他着急的问道。
“我也找个男朋友,谈个恋爱吧。”她低下头,开始拿手捡碎成几块的勺子。
“痴人说梦,你现在是我河宥燃的老婆,有谁敢追你。”他不屑的居高临下凝望着她。
“总有的吧。”她的手不知道被哪块碎片划破,鲜红从皮下涌出,一滴一滴,吧嗒落在地上。
就像她心里落下的眼泪。
“你不许去别的地方住,如果要找男朋友,你先和我离婚。”他语无lun次,一低头,看见一地鲜红
“邵弥,你!”他揪起她,打横抱起来,冲进储藏室,“药,不对,创可贴在哪里。”
“没有。”她不想贴,只想被他抱着。
“你快说!”他朝她吼,她愈发委屈。
“我说什么?我有什么身份说话,我想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可以忍受一切的委屈和不平,只为了可以在一起。”她吸着鼻子。
“但你都不要,你不要我了,你还不让我去喜欢别人,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怎么没人要,我也可以找男朋友,我要谈甜甜的恋爱。”她说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
河宥燃僵在原地。
心里千愁万绪。
他最后却都没说出口,只说了一句,“抱歉,我这辈子都没法给你同样的回馈。我以为你一开始就知道呢。”
她的确是知道。
万一呢?
万一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会去努力。
黑夜和冷雨,被锤碎的心脏难以愈合。
心事把她厚厚压倒。
关于明天,关于未来,关于遥不可及的幻想。
她自己一个人在大房间里,彻夜开灯。
“我想你了。”她编辑一条信息,却没有写收件人。
电视上面反复播放着他的舞台录像。
她不知道该和谁说此时此刻的心情。
仿佛那一瞬间末日来临。
她想穿越到自己十几岁的年纪,问问她,“现在的你会愿意嫁给河宥燃吗?哪怕他是个同性恋?”
放下他吧。
就像自己说的那样。
也谈场甜甜的恋爱吧,才不辜负二十几岁的年龄。
她在收件人输了名字。
汤先生。
信息显示已读。
那人毫不犹豫的抛来几个字,“我更想你。苦于不能立刻抱住你。”
她闭上眼睛,安慰自己。
马上可以,她可以的,暂时的没有恋爱的感觉,会有的。
河宥燃按了金暮嗣家的门铃。
可视门铃前,金暮嗣凑近看了看,再揉揉眼,摇摇头。
确定没看错,这才赶紧按了开门键。
现在是凌晨两点。
若不是他被通告弄的常常昼夜颠倒,这个时间正常人都在酣睡吧。
河宥燃用一个巨大的灰色外套包住自己,站在金暮嗣家门口,“今天先在你家借住一下。”
“什么?”金暮嗣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客,而且对方是已经在他面前出柜的河宥燃,他一点没有被掰弯的兴趣。
“邵弥跟我说她爱我,现在我很烦。”河宥燃耙一把自己的头发,这些粉丝奉为至宝的发丝此刻被他亲手揉的乱糟糟。
金暮嗣立即侧身,“前辈,请进,你可以和我好好讲一下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