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進入睡眠就無法與紅色夢境相連
「那次在王座花園舉辦的酒會上,感覺王對她也很有意思,看他們兩人演奏時眉來眼去!」
好慘,睡不著。
一聽說去邊境的隊伍回來,津馬上衝去找莫狄納。熱鬧的廣場有不少部族戰士,正在卸下裝備,侍者穿梭忙碌,餵食戰獸和食物。
迅速經過人群,津置若罔聞,一心想快點把歿噬谷的消息告訴莫狄納,然而,回到王的居所前,巨大宏觀的龍骸王殿矗立眼前,雙腳卻突然重的再邁不進儘管裝作不在乎,終究還是被那些話語一圈圈套牢。
躺在樹下搖擺的編網吊床上,津一隻胳臂橫置在額上,嘴巴像牛一樣嚼個不停,胸前還握著一把安眠草。
唰喀指腹磨上了粗礪的岩壁,紅魔石筆只剩一顆豆子大滾落地面同時,津也跟著清醒過來,看著自己手指沾上厚厚紅粉,臉上沉靜的不像話
半垂的眼皮下,她的情緒依舊保持在高亢奮狀態,腦子還鬧哄哄的計畫、思索著許多的事,像是運轉不停的機器。
將魔石置入岩台上的凹槽,筆直的光束由岩台放射開來,周圍環繞出一連串影像,訴說著紀錄者所聞所見的種種,與心情紀錄,直到最後一幕畫面停止,津只覺整個人都在顫抖,她伸手,手指穿過面栩栩如生的影像,不可思議的,她竟然認得這裡,彷彿親自走過。
急切地等著莫狄納,她下定決心要走一趟歿噬谷,等待的時間也不浪費,盡力把所有可能用上的物品全都塞進大背包裡。
大廳裡傳來熱鬧的談論聲,莫狄納坐在王位上,寶蒂亞就坐在左翼的位置上,西馬、午夜也在,他們在討論骨堊族裡的事務策略,寶蒂亞正神采飛揚地訴說著自己的見解;莫狄納全神貫注的聆聽;傲慢的西馬此刻不住恭維點著頭;連午夜都展露欣賞的笑靨。王座管事老頭更是面帶笑容,非常殷勤地倒茶。
,是一個洞窟,一座高及腰部的橢圓岩台在黑暗中透著淡淡光芒,隱約可以看清楚洞窟內陳列著許許多多千奇百怪的物品。一顆魔石就放置在橢圓岩台旁的木盒子裡。
她撥動影像,找尋著紀錄者掃過的畫面裡那些蛛絲馬跡。白晝因為染上怪病,發燒不退,加上前面的路徑怪異,他們派出的斥候陸續失蹤,因此決定返回。
「果然是女中豪傑!」
「說到這個,我也有發現,自從寶蒂亞來以後,尊王心情特別好,對她特別關照哦!」
整個骨堊都在傳,寶蒂亞協助征討野堊的英勇賢智,對於她和骨堊王的感情發展津津樂道,眾所樂見,並熱烈期待她成為他們的王后。
和源靈生的磨合相當辛苦,津漸漸理解到為什麼大部分人撐不過,因為,隱約感覺得到那靈脈的力量不斷往體內擴展深紮,帶來難耐的痛楚,若不是自己刻意用意志去感知、控制,很快便要被侵佔透。根本駕馭不了這怪東西,對於未知,她很恐懼。
場面極為融洽協調,深深、深深地,讓津一直以來即使面對不順,也倔強頑強想要突破的心起了離退的想法。桀失蹤後,對於感受到莫狄納在族裡的負擔,常常是她心所掛念,卻又愛莫能助,現在,當看到有人可以替所愛的人去分擔自己無法做到的,那種滋味真是欣喜又不甘。
身體呈現疲累,精神卻無法進入休眠,這種感覺很痛苦。
睡不著。
先前回到臥室想睡一下等莫狄納結束聚會,或許是這幾天的刺激太大,算一算,竟然已經第四天沒有睡覺,躺在床上翻了老半天,還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便去給自己泡了杯助眠草茶。這似乎不是一般的失眠,喝助眠茶完全起不了作用,津乾脆到外頭摘安眠草來啃。
「寶蒂亞若能成為吾族王后是何其有幸!」
「寶蒂亞真是積極又有智慧的好女人!一聽說邊境野堊侵犯頻繁,就主動帶人和王一同到邊界去,一口氣殺了幾個野堊賊頭,直接擺平了麻煩。」
夢境中的記憶開始大量喚醒,著魔般,她的手像受到牽線操控的魁儡自動拾起了一旁的紅色魔石筆,接下去,行雲流水的在傾斜的岩台面上畫起來夢中的景物、情感都從筆尖流瀉,所繪的都繼續記錄到魔石裡讓她忘了時間。
那真的不是夢。從赫爾的存在,與白晝的報告不謀而合,都說明了,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確實在睡眠時段和桀有所聯繫,雖然說不清楚是怎麼辦到的。同時,她也很懊惱自己察覺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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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在聊啊她煩躁的在門口徘徊莫狄納到底還要多久?只覺得心煩意亂,一股怒意油然而生,腦部被壓縮
桀不知道怎麼樣了把安眠草全塞進嘴裡,津翻了個身側臥,對於最後一次脫離夢境時,聽見的急切哨音耿耿於懷,加上遲遲睡不著,她逐漸焦躁起來。再也忍不住,跳下吊床,又來到王座
他們聊得很熱絡,只有尤利注意到津在門口,試圖找時機告訴莫狄納她來了,津連忙揮舞雙臂對他打了個叉叉,指指自己、再指指外面,示意等等再來。
躺了半個時辰了,還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