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在乔遇的怀里变得冰凉,只有那温顺乖巧的模样依旧,抱起他放到马车上,季渊虽然被解了绑可身上xue位还没解开,全身都不能动弹的端坐在车里。
看着刚才还鲜活的男孩,如今了无生气的躺着,冰雪初融的眸子还是透着惋惜。乔遇解了季渊的xue道,复又把昏倒在地上的齐若云抓起来待会暗阁。
“多谢阁主多次相救。”坐在马车里他都听见外面争斗时所说的话,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任何头绪。
路上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乔遇并没有接话,他的记忆曾有一段空白的时候,那是他刚入暗阁不久,他的养父让他去山上采一味药材,下雨路滑不慎从山间滚落,再醒来时就只记得自己乞讨被欺负时是养父出手救了自己。
对于齐若云所说的话他自是不信,可也勾起了他想要一探究竟的心,休息期间又盯着齐若云瞧了许久,只觉得头痛难忍。
转醒的齐若云被各种不会死的方式重新弄晕,一直到回到暗阁关在囚牢里,才让人一盆水泼醒。男孩安排了厚葬,乔遇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却也在窥探不到深处给他留了一角。
一头长发高高束起,往日的闲散邪肆皆收敛,深邃的五官冰冷如霜,玄色云纹金丝暗边劲装,勾勒出Jing瘦高挑的身材,长**叠的放置在刑案前,眼神肃杀的打量奄奄一息的人。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齐若云艰难地抬起头,发丝凌乱地散落在两侧,面上还有溅上去未擦的血迹,扯起嘴角还要笑,“我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好说的。”
“你是谁。”
“齐若云。”
“说实话!”
“说了你又不信...咳咳,我说叫...乔见...你记住了吗...”说完又是一阵猛咳喘气,“乔遇,你这样对待手足,忘记血仇,不得善终!”
齐若云体力不支还是昏了过去,乔遇命人关回囚牢,一个人在案前坐了许久。
只要这人出现过,暗阁就会顺着蛛丝马迹找到,等到密报呈上来,乔遇研读之后面上不动声色,可青筋暴起的手显露了他的愤怒。
那是二十多年前江陵城的官家和官家之争了,乔清扬是当时的一城之主,为人正直管理城镇更是有一手,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不谓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这样自然有人会眼红,看不惯他的作风,认为他夺取了自己的利益权益,密谋偷偷雇佣杀手杀害乔清扬一家。那时候的李大人还不是李大人,只是在乔清扬手下做事的记录官员。
秘密谋划半年之久,趁着大宴之日李大人命人杀进乔府,在房外倒上油一把火点着了它,宾客们纷纷抱头鼠窜,惊慌的大喊杀人了救命啊!就连李大人也抱着头躲避,看到刺客朝乔清扬去了,还喊了声乔大人端的是一派正人君子忠心耿耿,趁乱混了出去。
乔清扬是个文官,即便有些武艺也仅是防身用,让惊慌的妻儿快些跑,孤身一人抵御刺客。这让晚来的季汜旭大惊失色,掀起衣摆用脚挑起地上的剑,剑身上还有不断滴落的血珠,配上他不笑的冷酷神色,就如同一个恶煞,深深地映入了乔见的脑中。
乔见不是第一次见季汜旭,所以他认得,他震惊的双瞳害怕的收回来,跟着母亲拼命地往前跑,他不敢告诉哥哥乔遇,只得和母亲说,说要杀他们的是季叔叔,自己看到了他拿着流血的剑。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里面的尸体都烧的只剩下灰,也没有找到乔大人一家,举城哀丧,李大人站出来说要给乔清扬一家举行隆重的葬礼,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获取了大片人心。
乔家母子三人不敢回到这座城,流浪在外乞讨为生,季汜旭将乔清扬救出来人已经是奄奄一息,在去医馆的路上咽了气。
季汜旭试图在城里找过乔家母子,找不到他又出城找毫无音讯,后来他遇上海难,自己也无暇顾及,年岁久了便也不再抱有希望。
谁又会知道两个孩子分别被抱走,一个成了暗阁之主,一个颠沛流离成了李家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