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慢慢打开的趋势,所以就经常跟她去福利院走动。
初一结束那年,他家里有人去世了,是抚养白媛媛长大的一个老辈。他跟着母亲回了川渝,本想着守过孝后就立刻赶回来,但没想到白媛媛一时伤心过度,最终一病难起,他整个暑假都呆在了外地。
再回B市,见到周窈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入目都是刺眼的洁白,巨大的火灾里,她活下来了。脑袋受了一些轻微的嗑伤,挨了不小的惊吓,关于福利院的记忆被摘得干干净净。
医生推断,可能是她自己选择遗忘的,像动物生存的本能般,趋利避害。
阮幺没打听到多少,不知道其中细节,这些还都是周家的人和他说的。
“你又开始说这种话,”周窈语气染上几分不快,“大家处得好好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好看的眉毛逐渐往里靠拢,脸上有些不解。
阮幺心里忐忑,他不想以周窈的心理防线为赌注,只好挑着无关紧要的来说,“他品行不端。”
“哪里不端?”周窈问道。
“你心里多少应该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会知道抽烟的事。”
周窈彻底拉下了脸,“你这是偏见。”
“我没有。”阮幺状似沉稳地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只是为了平静度过一个高中生活,有什么错。”
她联系过事情前后,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但她从未跟江予安验证过,相反,还有些理解。
“而且他要是真想让我牵扯进去,就不会让我远离那个地方了。”
阮幺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周窈固执的模样让他不自觉地生气,打压她嚣张气焰的心情顿时占了上风,他张嘴就道,“那你就没有想过他之所以被所有人孤立,说明这个人本身可能就有问题!”
曾经他嗤之一笑的谬论在此刻成了他想要说服周窈的唯一借口。
但当他看见周窈露出的表情,他却实实在在地后悔了。
不该这么冲动的,他有些恼怒。
对方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微张的双唇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
阮幺自知说错了话,刚想要道歉,就看了周窈一边的嘴角往上提了几分,露出嘲讽的笑意,自嘲道,“那看来我也是这样的人。”
和班级里的人格格不入,和朋友也难以相处,原来怪物不是他们,而是我。
阮幺想解释,可瞧着周窈的态度,现在怕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他难以开口,只能换了话题,“总之,你下周换座位是必然的事。”
周窈不可思议道,“你去找过霍卫昀?”
班里换座位的事发生在成绩下发的一天以后,班主任以成绩下滑为由,对有些人的座位进行了调整,本来都已经结束了。
但今天老师突然告知她,让她下周和第一组的人换一下位置。
阮幺缄默不语,他确实在昨天找过霍卫昀,希望他和六班的老师提点建议。
两个人难得默契地没有相互打听对方这么做的理由,这事很快就敲定下来了。
心心念念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谈话中,她多日以来岌岌可危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悉数崩塌。
“班里的人不待见我,霍卫昀也不待见我,唯一可以接受我的江予安,也要被迫离开。”
“你一定要我在班里孤立无援吗?”
周窈面容上带着惨淡的笑意,酸涩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仿佛肩膀都被压塌了,无精打采地垮下来。
阮幺微征,他最近被江予安的事闹得晕头转向,只想着江予安,不慎忽略了她现在的处境。
江予安,现在对周窈,来说是一根救命稻草。
阮幺却清楚看见那并非救命稻草,而且长着倒刺的藤蔓,要刺破对方的血肉,能不能救命太难说。
“好啊,可以啊,随便你们怎么弄。”周窈忽然无所谓地说道,转了话头,“那宴峥,宴峥我可以接受吧。”
阮幺眉头一跳,疑惑中又带了一点儿惧意,直觉周窈接下来的话并不好。
周窈一双圆圆的杏眼里逐渐有了光亮,像是看着掉进陷阱里的野鹿,呆愣愣地被绳网束缚住,却毫无办法。
“宴峥,”周窈语气逐渐上扬,到了末尾转了调儿,“他,在上周三的时候跟我表白了。”
“我答应他会好好考虑,一个星期后给他答复,到今天还剩两天。”
“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遭的喧闹声好似都安静了下去,耳边只剩下周窈那几句话,刚刚还在转了不停的大脑顿时当机,浅眸中含的些许神采也逐渐淹没在难言的情绪中,黑而浓密的长睫垂下,叫人琢磨不透。
他嘴唇微动了几下,几欲发声,但每次都困难万分,仿佛有一只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来,呼吸不畅,空气也稀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