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翟桉看温如远睁了眼,从床上坐起。他自然地松开食指上缠着的温如远的头发,一脸淡然的表情,让温如远甚至有点怀疑刚才玩自己头发的那个人不是他。
温如远点点头,起身换衣服。
翟桉跟着下床,穿好外袍,就坐在椅子上看温如远换衣服。
女儿家的裙装很是麻烦,温如远套了好几次才套上。
翟桉看着背对他的温如远,Jing瘦的腰肢被系上粉红的腰带,tun极翘,撑起层层叠叠的裙子,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翟桉灌了一口茶,舌尖抵了抵唇角,起身去给穿好的温如远梳妆。
他一手捧着温如远的脸,一手拿着黛笔给温如远描眉。
温如远被迫抬着脸看他。
他的眼神专注,温如远甚至看出了几分温柔。
翟桉打开口脂盒,用食指抹了抹,指尖沾上一层艳丽的红色。他抬起温如远的脸,轻轻放上温如远的唇,轻柔而缓慢地涂抹着。
红色在温如远的唇上慢慢晕染开,翟桉的指尖滑过温如远的唇角,在他的唇内边缘也游走了一圈,沾上了点点水渍。
温如远耳根早已红透,糊成浆糊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所以他根本没有回想起,闫三景给他上妆的时候都用的小刷子,手都没有碰过他的脸,而翟桉,完完全全是用手捧着他的脸给他梳妆。
他更没有注意到翟桉缩紧了手心,转身将给他上口脂的指尖含进嘴里。
温如远清醒过来的时候,翟桉已经出去了。
他给自己戴上面纱,下楼去找马车。
翟桉已经在马车上了,他掀开帘子,看着远处的的风景。
他不说话,温如远也没什么好说的。温如远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习武之人的身体好,昨天的淤青已经消了大半。
翟桉余光看见温如远摸额,抿了抿嘴没说话。
马车一路驶向皇城。
越靠近京城,就越感觉路宽了,也平坦了,马车也轻快起来。
温如远撩起帘子,向前看去。
高大的城墙上站满了士兵,灰青色的城墙和黑色的国旗营造出一种肃杀的氛围,仿佛过了这城墙,就会被困在里面一辈子,再也走不出来。
马车缓缓在城门口停下。
翟桉拿起梅小姐的身份牌递了出去。
门口的士兵接过,看了一眼就连忙双手奉还,快速给他们让行。
熊华生重新驾起马车,驶进皇城。
温如远看着挤挤攘攘的街道,两边尽是商铺和小贩,天下的奇珍异宝都汇集在此,想要居庙堂之高的有志之士比比皆是,他们在京城的各条街道游走,寻找成名的机会。
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马车突然停住。
“阁主,前面打起来了。”闫三景和熊华生一同坐在马车前的马夫位置,他转过身子,轻轻敲了敲马车门。
翟桉“嗯”了一声,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扇子。
温如远想,敢在皇城之中的街道上打架,此人必定是权势之家。
闫三景好像去前面打探了,不一会儿又回来敲马车门:“阁主,是舞阳侯世子和李阁老的孙子打起来了,说是为了抢百货行最后一颗黑珍珠。”
翟桉又露出他的标准假笑,转头对温如远说:“夫人,看来我们很快就能走了呢。”
温如远垂着眼,点点头。
这俩位小祖宗打架,惊动了京城直卫兵,直卫兵哪头都惹不起,干脆把两队人全都关进监狱,等着舞阳侯和李阁老来领人。
这一闹就花了大半个时辰,等马车重新出发,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
好在皇上赐给镇远将军的宅子并不远,熊华生驾着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
门口的小厮欢天喜地的迎了他们进去,一边跑一边叫:“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温如远看向翟桉,他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捏着扇子,见温如远看他,回头给了温如远一个笑。
“夫人莫担心,这里都是我们的人。”翟桉扶着温如远下了马车,在他耳边轻轻说。
温如远尽量控制自己的耳朵不要红,冷静下来去思考翟桉的话。
他说这里都是他的人,再联系前面的一切········
————翟桉在和镇远将军联手准备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