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点体力，一会爬不上去。”王柏川加快脚步，把他拉住。
要他说，要么就都带上，反正那山看上去没多高，要么就都别带，缺什么下来拿就是了。
然而，好不容易把事情都了结了，霍宇在旁边望穿秋水，只等着葛清华收拾好随身物品出发。
“你一个人上去，不等清华了？”王柏川眼瞅着他又要往出蹿，忙说道。
“很正常，长了割了好，卫生一点。”
“行。”
说是这么说，到时候背东西的、回来拿东西的还不是我跟清华。
“清华，我们走嘛，不够咱们回来拿。”
“你说我要不要去割……”
“咳，你们下午有什么问题吗？”葛清华决定主动换个话题。
“……”王柏川惊恐地盯了他一眼，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了不了，你让你爸妈帮你看看吧。”
烧好水，葛清华回到原位，三个人蹲在门口，一齐抬头，看着银盘般的月亮挂在天上，葛清华心口发热，嘴角不自觉向上弯起。
十五的月亮圆又圆，家家户户人团圆。
第二天一早，王柏川还没睡醒，霍宇就先蹿了起来，帮着葛清华忙东忙西。他撑着惺忪的睡眼，想不明白，三个人都是凌晨才睡，葛清华每天干活习惯早起也罢了，霍宇是怎么爬起来的。
没能适应他这个节奏的王柏川问了葛清华才知道，这是给今晚上出去露营铺路呢。
“……”为什么要聊这个。
“……”顿了一顿，王柏川应了一声，端起盆往外走。
王柏川突然明白这小子非要来葛清华家住的原因了，转过头碰上眼含笑意看向霍宇的清华，心头微微泛酸。
虽然内容很正经，但是葛清华脸已经红起来了，他不太愿意听这两个人讨论生理知识，起身进屋烧水。
“特地要跟我们一块过？”
“？？？”葛清华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话题就变成了深夜限制级。
葛清华进去后，霍宇悄摸扯了扯王柏川的袖子，小声道：“柏川，你不然帮我瞧瞧？”
洗漱完之后，霍宇抱了盆糠过来给他：“你去帮忙喂鸡吧。”
张超是数学课代表吧，想不到还遭过这份罪。
“清华你快一点嘛，这些东西不用带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
“农历六月十五，你呢？”
见清华要走，王柏川拉住他：“不聊了，我们不说这个，你别走。”
“比你大一点。”
今天一整天霍宇都很勤奋，干劲满满，什么活都抢着干，包括作业也是早早地就完成了。
霍宇在旁边看着葛清华左右斟酌，不紧不慢整理行囊的样子，已经急疯了。
“走走走！！！”急不可耐的霍宇一马当先，冲出了院门。
“你慢着点。”葛清华喊住他。
“我知道我知道，腊月十九！”霍宇志得意满道。
……
“柏川什么时候过生日？”
霍宇也跟着拉住：“清华，你去哪？”
“我去烧点水，一会洗漱用。”说起热水，葛清华问道：“你们要洗澡吗？”
“长了就割，没长不用管它。”
“我不是不好意思嘛。”霍宇也就是看王柏川比较懂的样子，随便问问：“到时候我让清华给我看看。”
腊月十九，王柏川在心里默默念了两遍。
“没什么区别，还是个小孩。”王柏川毫不留情说道。
“没有。”王柏川很坦然。
“张超去年去割了那个什么……”
“哪里敢。”
“说的好像你很大一样！”
暗地里舒了口
“我还好，不算脏吧。”王柏川倒是无所谓，不过他知道清华家洗澡得烧水洗，挺麻烦的，想想还是算了。
后知后觉感受到自己话里的歧义，两人都熄了火。半晌，霍宇小声说道：“你们，有没有跟别人比过……”
“……”
“刘肃康说他跟陈晋比过，陈晋的大一点……”
“我还以为你忘了。”霍宇闷声说道。
千呼万唤始出来，霍宇终于等到了葛清华收拾好随身物件，表示可以出发的那一刻。
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胸腔里那点不适一霎时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话题还在继续。
“你们数学作业做完了吗？”葛清华还在挣扎。
王柏川听了他这套鬼理论，破天荒翻了个白眼。
“啊，过了明晚我就十六了，再也不是那个十五的我了！”霍宇佯作伤心欲绝的模样，往葛清华怀里钻。
本以为霍宇平时已经够蹦跶了，这会就跟脱缰野马似的，拉都拉不住。
“不洗不洗，冷死了，反正你不嫌我脏。”霍宇笑嘻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