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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早餐之后,黄一鸣像以往一样去舅舅舅妈的房间叫他们起床。
黄一鸣站在门口,听着房里暧昧的声音,手缩了缩还是放下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一个高瘦的青年从隔壁房间走出来。
秦书看了眼面前小矮个,紧蹙的眉头和嘴角嘲讽的弧度都表示着对面前这个人的讨厌和轻视。
黄一鸣抿了抿嘴唇,十分礼貌地说:“表哥早上好。”
秦书没理,抬了抬眉头,勾唇说:“不好意思喊吗?我爸今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参加,迟到了没年终奖的。”
黄一鸣瞳孔微缩,有些意外这个往日喜欢针对自己的表哥竟然会善意提醒自己。
秦书很轻地笑了下,手插兜倚在墙上:“你先去忙你的,我反正没事,过会我喊他。”
尽管表哥喜欢捉弄自己,但黄一鸣认为他在舅舅工作的事情上最起码不会做什么手脚。
于是他小声说了声谢谢就下楼了。
秦书倚在墙上,看着少年越来越小的背影,垂眸语气自嘲说了句:“怎么还是和以前的我一样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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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明舒舒服服做了个晨间运动后才发现自己要迟到了。
“妈的,那臭小子今天怎么没叫我!今天是月末最后一天,我他妈要是迟到这个月全勤就没有了。”
阮琳下床给秦家明系领带,小声嘀咕着:“我早说那个家伙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拖油瓶,你非带回家干什么?”
秦家明急急忙忙穿上外套:“我不喜欢那个杂种,但毕竟他妈妈是我妹妹。不说了,我要赶紧走了。”
路过餐厅的时候,秦家明看见坦然坐在餐桌旁的黄一鸣,气不打一出来,狠狠踹了他一脚,嘴里骂了句“回来再收拾你”就急忙出了门。
被踹倒在地的黄一鸣捂着腰,他咬着唇,心底涌现一股无尽而又绵延的委屈和酸涩。他眼睛慢慢红了一圈,但他死死忍住那股泪意,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一站起来,他就看见秦书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弱者和蠢蛋就该被打。”
秦书今年24了,毕业和朋友合资开了家广告公司,所以忙得脚不沾地。
今天也是黄一鸣时隔一年再次和秦书坐在一起吃早饭。
两人其实之前在一起生活了挺长时间,但三四年前他就发现表哥变了,不仅性格大变,就连对自己的性格也变了。
其实在他印象里,这个表哥以前对自己的态度还算可以,算不上特别好,但也没有如今这种明显厌烦的情绪。
黄一鸣有些沮丧,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自己还算真心的人就这么消失了。但这股丧意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他知道这是必然的,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和自己这种丧门星交换真心。
秦书径直坐下,也不管一旁失魂落魄的黄一鸣,端起粥碗就开始吃。
黄一鸣呼了口气,扶了下眼镜,到厨房又盛了碗粥端到桌子上。
过了会,阮琳从楼上下来。她穿着丝质睡衣,过度保养和微调的脸有些变形,姿态又故作端庄优雅,显得整个人气质都有些怪异。
她冷哼了声坐到了座位上,撩了下自己的头发,Yin阳怪气地说:“当初我们秦书高中就拿奖学金当生活费,也不跟我们多要钱。一鸣啊,你也17了,要为自己多做打算了。”
“嗯。”黄一鸣低着头沉声回应。
阮琳白了他一眼,不指望这个家伙能有什么出息,但黄一鸣是真实地想着,怎么才能快点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