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了稳心神,心想着万一来了个诈尸什么的,我就把南枢先推出去,嗯,就这么办。于是我壮着胆子,走到南枢身边蹲了下来,她没有看我,而是再一次给我指了指地上这具尸体的嘴唇。
?我看着那一圈的蓝紫色包围着他的嘴部,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是高铁血红蛋白血症,说明他的血细胞停止供氧了。”虽然我不是个学医的,可是我身边,倒是有一颗医学史上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这个还是当初左露露教我的。
“这应该是硝酸甘油过量的表现,硝酸甘油是治疗心脏病的必备处方药。”我补充说。
“硝酸甘油?如果他在服药的话,会不会是用药过多?既然是处方药,那药和处方应该放哪?楼上吗?”Christina问。
南枢没说话,站起身走到刚刚Amanda抽打的矮桌旁,四处环顾着。
我摇了摇头,“不管医生有没有给他开处方,意外服用过量应该是不可能的,再说,让他这么大只的一个男人意外死亡,至少需要八到十片。”否认了Christina的说法。
“一个公司的CEO,又不是傻子,吃药吃那么多?”南枢看着矮桌上的一个玻璃酒杯确定了我的说法,“波本。”
我、Christina:“波本?”
南枢嗤了一声,又拿起酒杯闻了闻说:“波本威士忌,隐藏硝酸甘油气味的最佳媒介。”
这么说着,她端起了那个玻璃杯子,小心翼翼的把它转移到了一旁的玻璃茶几上,手腕微微的倾斜,小半杯的波本洒到了那个价值不菲的茶几上,一滩酒渍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Christina有些迟疑的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我看着她妄图阻止的手臂停在了半空,嘴里小声的提醒着:“那个……这个算是证物吧?”
“是的是的我亲爱的,我就要一点就好。”南枢抬起她另一支胳膊,隔空把Christina挡了回去,“我不要很多,剩下的这点足够你拿回去化验的了。”
她把杯子又放回了矮桌,“我相信,你最后的化验结果应该会证实我的猜测。”
“什么猜测?”
她没有回答,而是从身后壁炉的上方拿下了一盒火柴,她抽出了其中一根将它擦出火花,对准了桌子上的那一滩酒水,蓝色的烈焰伴随着她的一声“Fire in the hole ”猛烈的窜了出来,随后快速的变为黄色的火苗,映在我们三个人的脸上。
“如果你们其中有人不知道的话,那我只能说,高中化学你们都白学了,不过我现在可以再次说明一下。”她顿了顿,“硝酸甘油极易燃烧,并发出烈焰。”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断定,这个人,是被毒死的了?”我问。
南枢轻轻地“嗯”了一声,她点了点头,然后把头转向我们身后那扇,一人多高的巨大落地窗外,纽约的上空一片灿烂的星光,美得有些不真实,我觉得我已经分不清哪些是闪烁的星星,哪些是时代广场上的航空信号灯了。
?Christina叫了人过来拍照取证,勘察现场的工作就算是做完了,南枢打了个哈欠,跟现场的人道了个别就把我拉走了,确实,我们需要倒一倒时差。
?她才不会去关心NYPD的人有没有联系死者家属,也不关心死者的家属此刻是在比弗利山庄旅游,还是在夏威夷海滩冲浪,更不关心死者的妻子是否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丈夫,还喜欢**游戏。她所关心的,则是林斐在今天早晨七点,给她打的那通电话里的内容:NYPD的人在Gerry家中并没有找到任何的捆绑用具,所以,他们认为死者昨晚所穿的那套衣服,是由下毒的人带到现场的,并且,根据那套ru胶衣的闪光程度可以得知,这套衣服,应该是近期才购买的。
?“所以……这个凶手是把他毒死了之后,再大费周章地把他塞到一套全新的ru胶衣里,之后再设个局,让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个,嗯,施虐女王发现他的尸体,是吗?”我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那这个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不仅要让他死,更要让Gerry颜面无存,名声扫地吗?这人要是知道了自己死后还得受这么大的屈辱,会不会死不瞑目啊?
?“很有可能是这样。”南枢坐在沙发上翻着手里的卷宗,“一会儿我们和林斐跑一趟,他刚刚查到了那个牌子衣服的售卖地址,幸运的是,这个衣服在曼哈顿只有两家在买。由于一般的施虐者体型都比较小,而像Gerry那么大体型的捆绑衣,就只剩下一家在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