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莫关山摸索着坐起了身,思考着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哪里。一回头,对上黑暗里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吓得莫关山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他妈是真有病啊?这么黑你也不开灯?“
莫关山伸手摸了摸受伤的肋骨,那里已经被绑上了绷带,身上其他地方也都抹了药做了处理。
“咔哒“,贺天打开床头的台灯。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几件家具,仿佛也不常有人来住,找不到什么生活的痕迹。
“那个什么,还是谢谢你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坐在Yin影里的贺天让莫关山有些害怕,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身上套。
“你那时候多大?“
小小的灯光在硕大的空间里显得孤立无援,打在贺天的身上投下一个长长的影子。贺天弯着腰,弓着背,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更加高大,就像一只潜伏在黑暗里的巨兽。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莫关山加快动作,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你为什么不报警?”
莫关山低头穿鞋,直接忽视了贺天的问题。
“最近还有发生过吗?”
莫关山仓皇地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不敢回头往后看,仿佛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贺天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伸手关上灯,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连跑出了几个街区,莫关山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脑海里翻涌浮现出的那些画面让他止不住地恶心想吐。
多少年前的事了,自己都快忘了,怎么还会有人看到?
莫关山一拳砸在水泥墙上,留下一个带血的印记。拖着一身的伤痛回到家,一下子跌倒在床上,头闷在枕头里恨不得就这样闷死了才好。
“**贺天,关他娘的屁事,干嘛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出来质问我!”隔着枕头里的棉絮,莫关山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一个翻身坐起来,莫关山摸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杯下肚,把自己从里到外灌了个透心凉。
不行,明天一定得找贺天摊牌,他妈的敢到处去乱说,我就跟他拼命。
下定决心后,莫关山觉得踏实了许多,转身回到床上,眨眼间便沉入了梦乡。只是做梦也做得不安宁,眉间紧紧地蹙着,手臂时而在空中胡乱挥舞两下,好似在阻挡着什么东西。
第二天,莫关山起了个大早,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煎了,就着牛nai囫囵吞下去,便飞也似地背着书包冲出了家门。
莫关山家住得近,可他从来上学也没有早到过,一直都是踩点进教室。今天算是他有史以来起得最早的一次,因为他要在学校门口堵贺天,不把话说清楚,看他妈的谁还敢进学校?
当贺天优哉游哉的身影出现在学校附近的时候,学校大门已经在缓缓地关闭了。莫关山一把把他抓进街口的小巷里,一手抵着贺天的胸口把他压在墙上,一手撑在他的耳边挡住路人询问的目光。
“小红毛,你是在学人壁咚吗?”
莫关山不理会贺天的言语挑衅,只想着快点把提前想好的台词说出来,却在开口的瞬间被贺天握着手腕一个发力,重重地反压在了墙上。
贺天倾身上前,鼻子凑近莫关山的脸侧,莫关山能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耳朵上,把他的耳朵烫得绯红。
“还是我来教教你吧,这样才是壁咚。”
低沉的嗓音穿过耳膜,莫关山浑身一个激灵,不知不觉竟然起了身理反应。
贺天低头瞧了瞧他微微耸高的裆部,嗤笑着越凑越近,嘴唇贴在他的耳廓上。
“这么轻易就起了反应,果然不愧是一代艳星!”
莫关山猛然推开压在身上的贺天,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你他妈离我远点,老子要报警了!”
“你报啊,正好让大家都来欣赏欣赏你的大作,看看在床上的你到底有多诱人!”说着,贺天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黯幽的眼神看得莫关山毛骨悚然。
“你想要怎样?老子没钱!”莫关山捏紧了拳头,脖子上的青筋绷成了一条线。
“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你当我小弟,我做你大哥,怎么样?”贺天双手抱在胸前,早晨的阳光透过巷口照在他的脸上,笑得一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