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叫恶鬼哦,叫他做什么?!他在他那地狱好好的当着辅佐官,来我这干啥?还是说又想给我添麻烦,拿根绳子给我当绊脚绳,挖个洞又叫我从天上摔下去?!”
白泽喋喋不休的抱怨,例数着那只恶鬼对他做的坏事,语气又酸又凶,那斤斤计较的模样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肯定得以为是被丈夫丢在家的小媳妇,也亏得现在天色已晚,呆在白泽身边的只有白先生,不然白泽的风评肯定又要跌下来。
白先生正在铺被子,他把那晒了一天太阳的,现在摸起来还暖烘烘的被子在床上铺好,才转身去把说脏话的白泽抱起来,刚在温泉里泡过澡的神格外的软,整个人shi润润的,睡衣又宽又松,从领口看过去能一览春光,不过白先生不在意,他自己又不是没有。
白先生也在温泉里泡过,因为白泽眼睛看不见,得有个人帮他搓背,帮他洗头,白先生穿着件睡袍,松松绑着,还是白泽借给他的衣服。
他把白泽抱到床上去,瞎了眼的神自己摸着被子钻进去,气鼓鼓的把脑袋塞进被子里,不肯出来,摆明了是赌气。
“别这样~”白先生有些无奈的把被子拉开,“你难道不想见他吗?”
“我又看不见他~”
白泽把自己缩成一团哼哼,“而且我不喜欢他,最讨厌了,那家伙最好永远,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反正他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他忙的要死,我也好忙的。”
白先生叹口气,揉揉赌气的白泽的脑袋,自己也钻到被子里头,靠着白泽身边,他看着天花板,说:
“他只是不敢来呀。”
“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会吃了他!”
“因为我在这里呀~”
“嗯?”
白泽转过身,虽然他看不见,不过手却摸着摸上了白先生的脸,“你也不能吃了他啊,怎么?那恶鬼脑子出问题了?!”
白先生转过脸看着白泽,他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半响,忽然笑出来声:
“那你敢吗?”
“诶?”
白泽桑的那双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瞪的老大,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又缩了起来,叫白先生眼睛眯的跟月牙似的,翻过身把他拥住,拍着白泽的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像是安眠曲一般,让白泽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缩在白泽的怀里,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白先生的歌却没停下来,他哼着那首歌,直到一滴水珠砸下来,砸在白先生的脸上,他转过眼睛望去,黑袍的人飘浮在他们的上空,那双眼,黑色的温润的眼,浸满了水。
“呀呀,真是的,”白先生压低了声,“哭什么呀,又想把这双眼哭坏了吗?这次可就没人愿意帮你了啊。”
“我忍不住,”那落泪的人说:
“那些人,为什么能如此轻易的,说出取代这样的话呢?”
“那仅仅是因为我不符合他们的期望罢了,但是没关系啊,我本身也不是为了他们而活着的。”
白先生,神的眼慢慢渗漏出金黄的光泽,“并非人们称我为神才赞颂白泽的名字,而是因为我名为白泽才传颂为神名,所以无需在意,无需去在意这样的事。”
神如此的说,唇角却没有抬起。
神爱世人,世人却不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