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曾经在这间小小的药店里抓了不知道多久的药,如今离去那么段时间,居然手生了不少。
他忍不住摇头,那段混混僵僵的日子到底是给他留下了影响,以至于见自己前女友的时候,都腾升起一股许久未见的感慨,他把手中的药放在铺展在柜台上的牛皮纸上,拍了拍手,正打算好好打个招呼,就看见面前的女孩子眨了眨自己的眼,毫不犹豫的挥舞着一双拳头朝他冲了过来。
这可把白泽吓了一大跳,他本能的往地上一滚,叫小中扑了个空,然后又像是经验异常丰富的爬起来往外头跑,不过女孩子比他快一步,她粗暴的抓住白泽的脚踝,直接把他从门里头丢了出去。
可怜的,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泽大人只能在半空里吱呀哇呀乱叫,以头朝地,摆了个相当夸张的‘鯱’的姿势,哀嚎了半天才把自己翻过来,他在地上扭的像条鱼,一抬眼又看见把自己摔出去的前女友的脸。
“嘶,好疼……哇呜小中?!我错了呜,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错了呜~”
一连串的求饶,白泽把自己缩起来,明明是个185个头的大男人,却在比他矮很多的女孩子面前怂的可怜巴巴的模样,他的额头磕破了块皮,渗出点血丝,明明小中以前也不是见过他鼻血横流的窘迫,但这次忽然就,没了继续打下去的欲望。
白泽从前,极少在她面前服软。
他大概从没意识到自己错了这件事,小中和这只傻兮兮的神兽在一起没多久,分开后倒是互相埋怨了千年,她见惯了白泽自卖自夸的画技,被女孩子们甩巴掌时也反应不过来自己四处留情的作风有多讨人厌,还会拿兔子**来比喻自己,谁会拿兔子比喻自己?这天底下最蠢最笨最自鸣得意的神兽毫无疑问就是这个大笨蛋。
千年前就是这样,千年后也没变多少,每每想起小中只会怒火难消,她拿诡异的诅咒之术咒他,这家伙还会咿呀乱叫着反诅咒回来,嘴上说着喜欢女孩子,可每个女孩子在他身边也长久不了多少,就连追人的手段都只是花钱买东西,画他那只诡异的猫,连俩三句动人的情话都不明白怎么说。
倘若不是因为那时候自己蠢,以为交往就是结婚,信了他那句鬼话,她绝对不会和这只愚笨的家伙在一起,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小中揉了揉自己的眼,那千年前的小酒馆,她独自一人坐在桌子旁,看着邻桌的五道轮回王与别人谈话,穿着广袖长袍的人带着阵风撩起酒馆的帘子,四处环顾,看见她时就顿住了脚。
他笑嘻嘻的走过来,指着五道轮回王问她这是不是她男朋友,在她摇头后,又笑眯眯的指着自己,问要不要和他交往看看,怎么可能会与他交往呢?假如能回到那时候,才不会同这个负心汉交往,即便他那时笑的仿若春风,眉目犹如皎月弯弯,坐在她身边后,亦从不拒绝听她小女儿心事,他总是一贯笑着,一双眼看着人,好似真的把人放在心头上去。
何人能有幸上他的心头?
白泽在地上抱着头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双粉拳再往他身上落,他偷偷抬眼看了下自己的前女友,就看见这位一向力大无穷对他咬牙切齿的女孩子楞在原地,那双漂亮的眼皱起,不知为何的,叫人难过。
愚笨的神兽不知为何,他只好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又小心翼翼的,缩着脑袋,问小中:
“口渴吗?要不要,到屋子里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