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荨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一丝舒爽,许久后手上的手却突然放开了,心头舒爽的凉意消失,叶荨跟着睁眼下意识的去找邹易的收回的手。
邹易蹲地,沾着瓶子里的红色液体,熟练的执着毛笔开始一笔一笔认真画,每一笔都精准到位,没有没有改动过任何一笔,像是画过无数遍一样,已经烂熟于心。半个多小时后,地板上的阵图初见形状,三米见方的圆,圆内复杂的纹路弯弯绕绕组成各种图形,都能每一条纹路又都能条条通行。叶荨盯着看,越看越晕,心中的慢慢扩大的烦闷能从喉咙中顶出一口血来,可是盯着阵图看的眼睛却像是被牢牢吸住了一样,怎么都拉不开。
“啊……我缓缓……”邹易扔开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手揉了揉快要断掉的脖子,恨不得现在就能找个地方躺下好好直一直他快断掉的后背,“哎……亏得练的多,不然一口气画完够呛!”邹易龇牙咧嘴的挺了挺腰。
两人上了二楼,叶荨推开睡房的门,和邹易一起进去。睡房没大的离谱,大小正好,一面衣柜,一面落地玻璃,但是拉了遮光的窗帘,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装修也是现代感十足。想想自己下床就是墙的房间,这房间在邹易心中也是很奢华很大了!
叶荨的双眼立刻拉开红色的阵图,不再去看,他盯在了邹易蹲着的后背上,慢慢的顺着气。邹易还是认真蹲着画,但确是手上的瓶子已经放到地上,一只手拿笔,一只手反手拉着他,拉着他的那只手,一阵阵悠悠的凉意传达过来,经由手掌,那股舒爽的凉意竟然爬上心头慢慢缭绕。
在叶荨若有所思间,邹易终于下完最后一笔,地上的圆就跟量具量出来的一样,溜圆又繁复。
“好好,叶荨,带他去你的住楼,正伟,吩咐所有人,叶荨那栋楼谁也不准靠近。”邹顺喜形于色,几步走出书房,恨不得能自己去布置一切。
“可是有解?”邹顺瞪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两手都这么聚气我有点受不了,你再等等很快就好了。”邹易依然没有抬头,收回的左手无力的支在蹲着的膝盖上,手指指尖泛白,那种腿了血色的惨白,脱力似的微微颤抖着,可右手下笔依然稳定精准,没有一丝停顿。
邹易放下背上的包,掏出瓶红色的墨和一只毛笔,床边到落地玻璃窗那块大地方正够他画个阵图。
“有佣人会打扫,你到底……”
“别看了,扰心神。”邹易一句话普普通通的话,像是在叶荨耳边炸开了一样,让他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窒息的晕眩感瞬间退去,手掌上传来的凉意悠悠缭绕聚拢心头,难受和舒服之间的猛然交替,让他像溺水得救的人一样,按着胸口大喘气,舒服的感觉差点没让他哼哼出来。
“你要怎么样的房间?”叶荨领着邹易到了别墅楼,推开门,陌生的四下环顾。
“楼上睡房吧。”叶荨没多问他要床干嘛。
“能睡觉的房间就行,沙发也行,不用太大。”邹易看看大厅的沙发,不过这客厅太大。
“没事的,你还有我。”邹易的眼睛恢复清明,放开他的手,笑着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说。
叶荨习惯性的眯起眼,盯着邹易的后背,他有点明白了,那丝舒爽的凉意是邹易传给他的,刚才在爷爷书房他接触他时也是这样,这是第二次了,这第二次的凉意明显比第一次强烈的多,而且这种接触他似乎是需要有损耗的,最好的证明就是他泛白的手指,那种失了血色的样子对普通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情。
叶荨心中一震,这第一次见面的就听到这么腻的话,和手掌上渐渐散去的冰凉感觉,让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什…什么…意思?”叶荨觉得脑子有点懵。
这兰凤庄是真的奢侈,占地面积就不说了,邹家这给个人的住宅都是独门独院的小型别墅楼,叶荨这间比刚邹顺住的看上去现代多了,那边古色古香,这边简约大气。
“这东西你经常画吗?”这么一画一个小时不带站起不带停顿的?
“难怪没有住人的气息,不过挺干净的!”
“你不住这?”邹易跟在叶荨身后进屋。
叶荨回过神,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被邹易拿在手上,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摩擦着他手上的每一条手纹,他的手与自己掌心的触碰,让自己觉得手心异常舒服。
“这个画地上可以擦!”邹易拿着红墨瓶朝叶荨摇了摇。
“嗯,这东西也都是练出来的,谁生来就会呀,以前画一半一头栽地上睡着了都有。”邹易咧咧嘴角,想起以前小时候,被师傅逼着画这些阵法,那种
“你画吧。”叶荨点点头,他算画墙上也不管他的事,这栋别墅楼,名义上是他的,但他来住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只好奇他会画出什么东西来。
“基本不住。”但偶尔过年的时候会过来一下。
“给我一个房间,我们不出来,谁也不能来打扰。”邹易回头朝邹顺和邹正伟要求。
“暂时还没有具体办法,但,至少不是必死之局,我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