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将近一个月，场景不停变换。
这天还是舞台戏，这次的服装与往常不太一样。
皮质短裤，黑色小背心，露肚脐。
方远行穿上衣服，有点害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队友们好像也有点别扭的在那边讨论。
方远行走到角落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发给时鸣。
时鸣很快回复：“找干？”
方远行回他：“今日的拍摄服装。”
时鸣过了一会才回：“问问这衣服能不能带走，回头穿着它上你。”
方远行看到这个赶紧先删了记录，再回他：“带不走。”
时鸣发了个贼笑的表情，回道：“我去买一套更劲爆的。”过了会又发一条，“今晚能不能过来？”
方远行：“有夜戏。”
时鸣又过了会才回：“你个小兔崽子，以后过不来别给我发这些东西，折磨谁呢？”
隔着屏幕方远行都能感觉到他的咬牙切齿，忍不住笑了笑。
这场夜戏拍到凌晨两点多才结束，方远行回到附近的酒店里，洗了澡才想起来把水壶落那儿了。
他对顾蒙道：“我得回片场去把水壶拿回来。”
顾蒙擦着头发：“快去快回。”
酒店离片场很近，方远行小跑过去，拿了水壶准备走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哭声。
有人哭？
这时间这里应该没人了啊？
他循着声音找过去，看见了舞台角落缩成一团的奚鹤林。
呃……
这什么情况？
虽说白天奚鹤林被导演批评过几次，可是这连续一个多月来他经常被批评的啊，平时也没见他难受，接受批评努力改正，明明看着很坚强的一个人，怎么躲在这儿哭呢？
方远行站在不远处的Yin影下，不知该不该过去。
他想，谁也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还是当没看见好了。
正打算走的时候，奚鹤林突然道：“让你见笑了。”
方远行脚步一顿，回过头打着哈哈道：“抱歉啊，我就是回来拿个水壶，你也知道的，我们的饮用水都要自己准备。”
“没事，”奚鹤林擦干眼泪，“你来的时候我就听到脚步声了。”
那看来奚鹤林这是不介意自己看到他哭了，不然来的时候就可以不发出声音的，这样方远行也发现不了。
方远行走近他，盘腿坐在地上，问他：“你怎么了？”
“就是压力太大，”奚鹤林指指自己额头，“你看，都冒痘了。”
方远行看他红肿的双眼，接了一句：“辛苦你了。”
“后面拍摄越来越难，”奚鹤林苦涩道，“我觉得我撑不起来这部戏。”
这电影确实得由他一个人撑起来，他是故事核心，是灵魂人物，也是舞台中心。
压力确实大到方远行想象不到。
这种时候如果方远行说“是他们选择你就说明你有能力，不必妄自菲薄”或者“我相信你，你可以的”诸如类似的话，想来都是没什么效果的，这种话他身边的人应该没少说。
方远行想了想，坐到他旁边道：“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