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富冈先生去饭馆吃晚饭,他以“你请过了”为由拒绝,斩钉截铁的语气令我放弃问第二遍。
我见他独自坐在廊下似乎无事可做,想起邻里乡亲间的传闻——半羽织的武士出现在山上血案现场——于是问他是否遇见过灶门炭治郎。
“遇到了。”这次他沉默很久,才憋出第二句话,比起回答我的问题,更像是自言自语,“他……是不同的。”
我察觉到他陷入复杂的思绪中,不再追问,安静地沏了茶。
一段时间后,富冈先生喝了茶就从庭院里唰的一下消失了。这次我看清了他的动作,随着压制住全集中呼吸的枷锁打开,我对整个世界的感官都有了些许不同。
趁着晚饭前的闲暇,我在庭院里试了试我所学到的呼吸法。除了轻飘飘,更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夸张地形容,仿佛能够羽化而登仙似的。总觉得和长崎先生描述的剧烈的风之呼吸有很大的差别……我该不会是学岔了吧?
“开饭啦!”
薮村的呼喊声把我从思考中惊醒,我暂停实验,填饱肚子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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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薮村磨磨蹭蹭地铺好床被,似是心神不宁。
“你怎么了?紧张吗?”
我不知道人在结婚前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我想像不出,也不知道如何开导他。说起来,我从来没有规划过自己结婚的事,总觉得,像我这样不懂情爱的人,还是适合一个人过。
他懒洋洋地仰躺到被褥上,望着天花板有些出神:“没什么……千本木,你说要搬家是怎么回事?”
这个家伙如果听到我父亲干出的恶心事,一定会叫嚷着要对付他。不如把鬼的事情告诉他,也好让他以后小心,最好在家周围种上紫藤花树。
我说完游花的稀血和鬼的存在后,他瞪大眼睛,放弃纠结我搬家的事,恍惚地说:“原来爷爷讲的故事是真的啊……真的有鬼……怪不得……”
他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翻箱倒柜,找出来几个小布袋交给我。
“这些御守你拿去,里面有紫藤花粉末。我们家出去行商的人身上都会带一个,是从祖上就流传下来的习惯。我原本不知道理由,原来是这样……”
“多谢!”我没有推辞,收下这些御守。
紫藤花粉末也有驱鬼的效用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还认真地考虑过,将来遇到必须出门的状况,是不是得走到哪都带一棵紫藤花树……
“大哥还说他们遇见过一家紫藤花商会,不光家徽是紫藤花,连住宅周围也种满了紫藤花树。”
薮村像是发现新世界的小孩子一样,找出记忆中的蛛丝马迹,越说越兴奋,似是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我赶紧泼上一盆冷水:“所以你现在就和暴露在外面的美食一样,要是有鬼,随便就能进来把你吃了。抓紧时间栽种紫藤花树吧,我可不希望哪天听到你被鬼吃了的消息。”也是为了梨花姐。她不和我们一起搬去结界中生活,只能期望薮村这里多多种树。要是有余力,还可以在整个镇子外围种上树林——这句话我没说出口,怕给薮村这冲动简单的家伙增加不属于他的负担。这件事得先放放,找机会同薮村家主提。
……
这一晚,薮村有些激动得睡不着,他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今天运用了呼吸法后,也有些亢奋,没什么睡意,和他闲聊。他的情绪大致稳定下来,没有像白天那样波动。
“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天去私塾时,你的那个表情。”我忍不住回忆起来,“你之前还叫我‘慎一哥哥’…”
“别说了!”薮村用被子捂住脸,想装作没听到这出黑历史,“可恶!你为什么长得这么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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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绑架事件后,薮村家的长男曾想代表全家报答我,尽管遭到了我的拒绝,但他兜兜转转还是没有放弃。直接把去县城私塾上课的名额给了我一个,还骗了我妈妈把学费说少了一半(另一半学费他们直接付了)。薮村也一同去,每天上下学都有人暗中保护。
我有心拒绝,但他竟先“哄骗”了我的妈妈,曲线救国。于是我半推半就地就开始去私塾,不仅没了打工的时间,还要用家里的积蓄读书。
报名时,我们填了信息,薮村终于看到了我的年龄,一脸“你骗得我好苦”的模样瞪了我一天。
此后,他闹了好久的别扭,还让我不要叫他遥,感觉像女孩子一样。我于是开始叫他薮村,他也不再喊我“慎一哥哥”,叫起了我的姓氏。
“可恶……慎……”
就算逐渐进入梦乡,薮村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句子,我听不太清,但能知道他一定又是在埋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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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气爽,而薮村这家伙Jing神萎靡,还要被佣人拖去学婚礼时的礼仪和步骤。我变得无事一身轻,跑去看游花。她正和梨花姐一起做着女红,我看了几眼就觉得眼睛疼,又没法帮忙,于是退了出去。
我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