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
抛残绣线……”
戏台上,青衣婀娜身姿,咿咿呀呀的唱段一段接着一段,台下的喝彩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林小姐,你觉得这一段唱的怎么样?”
“啊?”林纨沉醉在戏台子上的爱情故事,童夫人问了一句,把林纨吓了一跳,“挺好的,能请到北京名伶来唱,已经是闻溪镇的荣幸了。”
“林小姐不愧是林府的大小姐,不像我们家的那个……”童夫人似乎想起什么令人头疼的事,揉了揉眉心,“唉!”
“童夫人,今天来听戏,便不要想些不开心的事,听戏便是!”林纨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戏台。
“林小姐真是识大体,能够认识林小姐也算是我的幸运吧!”童夫人完全没有在听戏,一直侧身默默注视着林纨的一举一动。
“童夫人言重了。”林纨被童夫人赞扬的有些不自在。
童夫人倒是越看林纨越喜欢,说话大方,举止得体,若是自己那小子能娶到林纨,也算是童府的福分。只可惜……
……
“大小姐,戏已经散场了我们回去吧!”一直站在林纨身边的闻洛水不耐烦的挑了一下眉。
“知道啦,洛水哥!”林纨站起身来。
“林小姐,等一下!”童夫人一把拉住林纨的手,“去府上一聚吧,今天的事要好好谢谢林小姐!”
“那个,我……”童夫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手劲,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攥住人却怎么也挣不开。但是林纨想起自己母亲要是发现自己不见以后该如何的大发雷霆就背后发凉。可童夫人却紧拉着手不放。
“童夫人!”,闻洛水突然过来一把拉过林纨,抢先挡在林纨身前,“小姐今天出来听戏已经很累了,况且我家夫人再三叮嘱过一定要小姐按时回去。所以,我希望夫人可以谅解。”
“这样啊……”童夫人表面上没有说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林小姐有时间再聚。”童夫人走出了戏园,回头又看了一眼林纨。
“洛水哥……”林纨明显看出了童夫人的不快,抬头看了眼闻洛水。
“赶紧走,你今天偷偷跑出来听戏,被夫人发现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闻洛水拉着林纨走出了戏园。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说大小姐,你认识童夫人也不是一天了,她有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去帮她解围就是多余,还和她一起听戏,难不成你还真想……”
“闻洛水!”林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下子挣开了闻洛水的手,“不管她对我有什么所图,只要我真心对她,她也不能对我怎么样!而且你今天做的太过分了!”
“是!你是大小姐!你做的都对!都是我不对,失了你们家的脸!我不过是个管家,自然管不了你,随你好了!”闻洛水加快了步子,头也没回的大步向前走。
林纨和闻洛水拌嘴也不是以往他们两个人发生争吵,闻洛水只要假装往前走,林纨不久就会追上来,然后两个人都各自退一步,就没有什么了。只是这一次,闻洛水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林纨也没有追上来,闻洛水有些担心林纨,但是他心里赌气,所以一直没有回头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奇怪,但是他想起童夫人的一举一动,就心生厌恶。
多年后,闻洛水再次想起今天的事情,无数次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回头看一眼,如果他转身,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
戏已经散场了,人们都三三两两的散了,戏园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场子了,准备下一场戏的开幕。
“洛水哥真是的,他真的就这么走了!”林纨还站在戏园门口,“气死我了!”
“大小姐,还没走呢?你家的那个管家呢?”
“啊!?”林纨被突如其来的询问被吓了一跳。
如果现在有人在的话,一定可以马上认出来,说话的这个人便是今天早上和童夫人起争执的那位黄包车夫。他并不算太高,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皮肤有些黑,但是五官端正,确切的说是Jing致,放在他的脸上尤其显得好看。
“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