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脸,像皇上多一些,但哪有皇上的英气,文弱书生一个,站那纤细得跟个竹竿似的。”
我暗暗心想,哥哥…是这样的吗?
若初却笑道:“听父亲说,这样的人,往往内秀于心,心思更细腻一些。”
冷缃绮点头赞同,“那倒是,听说考虑事情极为细致周到,皇上交代的一些采买往来的小事都办得极漂亮。”
顿了顿又道:“但是你要真嫁了他,怕不要被闷死,日日清心寡欲,如同修佛炼道,熬个几十年,双双得道成仙。还不如嫁了城宥好,好歹有过日子的烟火气。”
我把桃子转一圈,又咬一口,这回刚好咬在红白连接的地方,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若初大概发现了我一直出神,笑着制止冷缃绮道:“好了好了,别拿我寻开心了。”
冷缃绮不依不饶道:“反正我这多嘴多舌的,跟他可合不来,我宁可嫁个天天跟我斗嘴的。”
若初笑道:“姑奶奶,谁敢跟你斗嘴,你将门虎女,脾气上来,动手打人家都不一定。”
冷缃绮不屑道:“那是活该,又说不过我,又打不过我,名号叫得天响,比划两下,全是绣花枕头。什么世道,连个让我服气的都没有。”
若初“噗嗤”一下笑了,“还能怨世道,你三小姐能服气的怕只有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几千年出得一个。”
“谁说的,现时就有一个。”
若初看一眼门外,小声道:“你可别提了,繁漪宫就在前头呢,当心被掌嘴。”
冷缃绮也跟着往外看了一眼,起身过去关上门,放下了纱帘。
“没事儿,咱们把帘子拉上。”
回来自己却颇有些懊恼,“你说,皇上正值盛年,怎么就不选妃了呢,还没看够李无艳啊。”
若初嗔怪道:“你可别说话了。真又选妃,你又不知道怎么说人家负心薄幸呢。”
说完看着冷缃绮失落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不然,你多去太极宫外面散散步,多偶遇几回皇上,兴许就得偿所愿了呢。”
冷缃绮眼睛一翻,“呸,我才不屑做那种下三滥勾当。人必其自爱也,而后人爱诸。我要是那般自甘下贱,皇上只能看不起我,而不会看上我。”
说着却有些不忿,“发现不了我,倒也没什么,不过皇上损失,社稷不幸而已。”
若初怪异地看了看她,她却全当没看见,又叹道:
“奸佞苟活因盛世,英雄只待烽火时。唉,你说这李懋良将军文韬武略,也是一等一的豪杰,怎么就绝后了呢。”
若初终于忍不住道:“你可闭嘴吧,皇上倒有两位殿下,听听被你嫌弃成什么样。”
冷缃绮颇为不服,“一代不如一代,还不让我说了。”
若初白她一眼,“就你这张嘴,哪天被拉出去杀头我都不惊讶的。”
冷缃绮也撅起了嘴:“我也就跟你说这些,外人我都不说的。”
说罢突然瞟了我一眼,我赶紧低下头,又往后退几步,却听冷缃绮道:“她也不算外人。”
我知道冷缃绮一直暗中帮着哥哥,没想到她竟和凌小姐无话不谈,这着实叫我感到惊讶。依冷缃绮的所作所为,她绝不可能再和凌相有所瓜葛,所以我猜若初一定是忠正之人,不然冷相琪不是蠢笨且说话不过脑子的人,怎会和她这样推心置腹?我由此对若初彻底放下心来。
两个人相对沉默了片刻,若初又道:“对了,听说,冷将军要回来了。”
“可不是嘛,丞相把边境封得铁桶似的,我父亲没什么事做,就回来待几日。”
若初感慨道:“天下太平多好,你们一家时时能团聚。”
“那倒也是。”冷缃绮歪头想了想,又道,“太平盛世虽好,只是也少了很多机会,实在叫人不甘。”
“你一个女孩子家,有什么不甘的,打起来了,你还替父从军不成。”
冷缃绮嘟囔道:“但凡有机会,我就去。”
“哪有女子带兵打仗的,又不是我城国再没有男子。”
“这关有没有男子何干,我既有这个抱负,又有这个才能,就该我去。”
若初摇摇头,“我反正是没有听过女子出将入相的。”
“那我合该做第一人。”
我听着这话心里一惊,不由偷偷多看了冷缃绮一眼。冷缃绮十分敏锐,立刻就察觉了我在看她,但却毫不遮掩,大大方方冲我笑了笑,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若初,你听过上官婉儿吗?”
若初摇头:“这位姑娘是哪里人氏?”
“丞相一天天就知道给你看些女则女训,没劲。”
若初正色道:“怎么就没劲了,男女老幼都像你一样去冲在前线,谁来操持家务,侍奉老人,抚养孩子呢?家里一切井井有条,才能了无牵挂去前线。冷夫人要随冷将军去镇守边疆,还不定有没有你呢。”
冷相琪大概自认理亏,也不回嘴,脸上仍有些不服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