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白落筝神色落寞，“我强求的这些，你本就无需负责。你若不想看到我，我会尽量避着你，你不用担心。”
“白落筝你好端端地说这些干什么？”
白落筝摇了摇头，“我去煎药。”
“你……”
白落筝拿着药包去煎药，唐晏扶额，半晌才无奈地叹了一声，“我一个大老爷们，没有绝世之貌，有无救世之功。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
白落筝恍若未闻，唐晏转身要离开，白落筝突然问道：“那你呢？”
唐晏脚步一顿，白落筝道：“现在的你，不需要顾忌他人的目光，不需要顶着北冥宗的门面，你又在坚持什么？就像你所说，你曾经，天不怕地不怕一身反骨，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可以年少冲动大胆尝试。那现在呢？你的那些胆子，那些勇气，都去哪了呢？”
唐晏苦笑，“你别激我。”
“如果你真的想与我保持距离，我们那些肌肤之亲也不会有。唐晏，你在意什么？”
唐晏握着拳头，僵硬地脊背，背对着白落筝。
白落筝道：“是怕有一天，你重新正名，这种事情成为你的污点？让你无法重新回到北冥宗？你怕天下人不理解不接受，再次对你如今日这般，万般唾弃？”
唐晏深吸一口气，“白落筝，我发现你说话其实挺毒的。你哪是不会说话啊？你的话，字字句句，满是讥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唐晏转身，看着他，“那你就不怕吗？曲流殇名门弟子，玉华君之名，你就不怕你曾经所得到的一切，被千夫所指，被千万人唾骂吗？”
白落筝直视他的眼，“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可以跟你走，可以离开曲流殇，甚至可以顶着曲流殇叛徒的名，跟你走，可是你的理由不够。”
唐晏愣了一下，喃喃问道：“你要什么理由？”
白落筝似乎笑了一下，直视这笑容看得让人心尖针刺一般疼痛，白落筝道：“你的情。你若对我有情，天涯海角，我哪里都跟你去。离开曲流殇也好，背叛曲流殇也罢，甚至，被人指着脊骨骂我也能接受，但是，我要你对我有情。”
唐晏简直不敢对视白落筝的眼睛，那眼眸中有太深情太烫的热意，让他心尖抽了抽，让他许久说不出话。
白落筝道：“我曾经不敢，谁都可以骂我，但是，我怕你也骂我。唐晏，我的心意，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让你避如蛇蝎吗？”
“不是！”唐晏大声吼了一句，胸膛微微起伏着，“我怕什么？这个时候，我有什么可以怕的？我顾忌什么？我又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可是，即便我现在和曾经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可我，曾经也有不敢触及，现在也依然不敢触及的东西。白落筝，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我负了很多人，我毁了很多承诺很多人的一生。我是怕……”
唐晏戛然而止，缓缓平复心情，慢慢道：“我是怕我尚且清醒的状态下，也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