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没反驳她的话,只是静默不语。
神乐不明白扶瑶的心思,问了话,倒没指望回应,她直接便隐于洞穴深处的黑暗之中。
弥勒心存疑惑,但暂时没能去思考,赶紧抱起了珊瑚。扶瑶让他把珊瑚放到一边,她便为珊瑚治疗了起来。
等珊瑚醒后,扶瑶与他们二人同行,寻找着白灵山圣域的中心。
他们找到了,灵力最浓郁之处,是圣域中心的一座山寺。扶瑶越接近这里,身体就越难受,但她面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故而弥勒和珊瑚都没发觉她的不对劲。
山寺中,坐着一位法号为白心上人的肉身菩萨。他与奈落为伍,替奈落作掩护。
一开始,扶瑶只是静静地听着弥勒对白心上人的质问,以及白心上人对自身遭遇的倾诉。
“你们想责备我吗?我该被责备吗?”外貌与常人有异的白心上人抬起头,一双眼直直地盯着他们,带着些阴冷的空洞感。
“我本就不是圣人君子,也没打算制裁你,不过——”弥勒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攻击。
扶瑶在他动手的那一刻,先制止了他。
弥勒下意识地停下了,他颇为不解地出声询问扶瑶,扶瑶只让他稍等。她则是转而对白心上人说道:“你说得对,谁都有求生的本能和欲望,都不能去剥夺谁的生存机会,想要活着,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就像她,为了活着,一直在努力,哪怕会遭遇许多生离死别与悲伤难过之事,可总归是美好的回忆多,仅仅靠着这些美好,她就能这么坚持下去,日复一日,她并不知道哪一天,她会不会变得麻木起来,或是对人生了无生趣。
只有现在,她还不想放弃。
“你……能理解?”白心上人略显迟疑地问,他的视线已经停驻在她一人身上,似乎要从她那里得出什么答案来。
“奈落他真的说中了你所想的?你生前是受人敬仰的圣人,死前却因害怕死亡而无法成佛……这样的你,是将自己对死亡的恐惧转换成对人类的怨恨吗?你觉得你是这么想的吗?”
扶瑶的声音轻缓,一字一句又是那么清晰。
“难道不是吗。”白心上人反问道,不知是在反问自己,还是在反问扶瑶。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才清楚。”扶瑶眉眼柔和,凝望着白心上人,“不要把自己当成什么圣人,你只是人,人的欲望和本能都不要去否定。谁都有对死亡的恐惧之心,可你在活着时,比很多人都做得好,那么,死前的一点不完美,又算得上什么。”
白心上人不再言语,他低头沉默着。
无论他多么无私为人,他都只不过是一介凡人,依旧会贪生怕死,正因意识到自己对死亡的胆怯,他才无法成佛。
因为明白而悲伤,所以被心魔困住。
弥勒和珊瑚在一旁良久,见白心上人此时的状况,都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扶瑶倒不着急,白心上人终究还是会想明白的,他本来就是明白的。
“我还能得到拯救吗……”白心上人不确信地问了她。
扶瑶给了他确定的答案,他想要的答案。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放下。
扶瑶的话音一落,白心上人似是彻底轻松了,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很快,便化作一团光飘散于空中。
“他……成佛了。”弥勒喃喃道,心下颇为感慨。
白心上人一成佛,白灵山的圣域在顷刻间消失,浓烈的妖气再也没法被掩盖,成群的妖怪从山中蜂拥而出。
“妖怪们都藏不住了。”珊瑚皱眉说道。
“我们要赶紧和犬夜叉他们汇合。”弥勒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扶瑶却是对他们说,“你们先去找犬夜叉,我……有其他事要做。”
珊瑚本想再问多一句,弥勒制止了她。最后,他们二人与扶瑶分道。
弥勒和珊瑚继续往白灵山深处走去,而扶瑶则出了白灵山,就在离白灵山不远的地方,她望见从白灵山飞出的神乐,神乐亦瞥见了她。
扶瑶并未对怀中抱着什么的神乐射箭,只是看着她渐渐远去。
没有等太久,白灵山在须臾间崩塌,旋即,奈落的邪气强势袭来,那是比以往还要浓厚强烈的妖气。
扶瑶伫立在原地,眼见着奈落降落在面前。他已获得全新的形态,妖气更接近于全妖。
“桔梗,久违了。”奈落的脸上含着欣愉的笑意,更像是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奈落。”她丝毫不显慌张,神情中也无警惕之色,恍若早有所感。
奈落见她如此,依然看不透她,可现如今,看不看得透她,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长久以来,一直想要做的事,终将达成。
思及此,他唇边的笑意更深。
“你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做的事是什么吗……”
话音未落,奈落便已伸出触手直击她的肩部。扶瑶并不躲避,生生受了这一击,鲜血很快就从肩上汩汩流出,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