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叫我。”米拉克嫌恶道。斐克达只在她两三年级的时候用他的名字称呼过他,而那是他和文迪米娅最好的时光。
“我们拭目以待。”
一连串的发问,句句戳心。米拉克明明知道斐克达是在施计,心却还是无可避免地痛起来。他慢慢垂下头。
“文迪米娅一直在等你。真是枉费了她一番真心……”
“好好活着,文迪米娅。”
“难道你就不想见文迪米娅吗?”斐克达俯身,“你不想娶她吗?你不想和她相伴一生吗?你真的想辜负她是吗?”
“波拉里斯?格林格拉斯家的地窖。”斐克达?罗齐尔面无表情地说。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米拉克。“好久不见了,米拉克。”
随着嫉妒而来的是义无反顾的勇气。米拉克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站起来,退开几步,准备迎接自己真正的死亡。
米拉克感觉自己正躺在魁地奇球场的沙地上,阳光慷慨地笼罩着他。那时候的日子真是好过,每天只需要为一个志在必得的魁地奇杯担心,还有那个可能不会接受他表白的姑娘,他的天使,他的太阳,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
蹲在他面前的女孩是斐克达?罗齐尔。有一瞬间米拉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那双烟雾笼罩般的眼睛他绝不会认错。她穿着一条蓝色的天鹅绒裙子,那蓝色和五年前文迪米娅穿过的礼服裙的颜色别无二致,刺痛了米拉克的眼睛。
“这是哪里?”
不行,他还没死,还得再来一次。米拉克踉跄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原来的位置,再次冲向石墙。
他转身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
斐克达沉默了。她松开米拉克的衣领,站直身子,又恢复了之前居高临下的样子。“看来,你是不会回答我了。”
他死了吗?这是在天堂吗?
米拉克终于适应了光线,睁开眼睛。在看到四面的石墙时,他便失望了。
屋内的光线来自天花板上简陋的灯泡,里面漂浮着一个闪烁咒。米拉克身边的墙壁上有两道血迹,他知道那是他的血。头上的伤隐隐传来痛感,米拉克伸手一摸,却发现它已经结痂了。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的名字?”他冷笑,“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不是要去杀她?”这个问题太蠢了,但米拉克还是想听斐克达亲口所说的答案。
“好好活着,文迪米娅。”
米拉克触到了身后坚硬冰冷的石墙。如此坚固的墙,大概撞一下就会死吧。
置身于这样的
米拉克和文迪米娅永远都不可能像他们一样了。
“用钻心咒吧,随便用什么黑魔法逼供吧,你们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
米拉克还没来得及咳嗽便失去了意识。
有人在拍他的脸。米拉克的头疼得要命,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他看不清面前之人的面孔。
米拉克猛地坐起来。
“那好,史密斯。”斐克达依旧面无表情,“我就不跟你多废话了。我想见文迪米娅一面。”她说“文迪米娅”的时候脸色稍稍柔和了些。
刹那之间,时间变慢了。光明回到米拉克的眼睛里,他看见了他的回忆:他和文迪米娅在比赛中的无数次教科书式的双人连击;他们一同举起奖杯,一同享受欢呼和掌声;1973年圣诞节他们在马尔福庄园跳了第一支舞,那便是心动的开始;七年级时他拐弯抹角地向她表白,她却没能听到最后关键性的那句话;噢,还有几天前的那个未完成的吻……那也许就是米拉克唯一的遗憾了……
“速速禁锢!”
“醒醒,米拉克?史密斯。”
“那就告诉我她在哪儿!”斐克达一把揪住米拉克的衣领,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米拉克只觉得讽刺。
“你这样是套不到我的话的,罗齐尔。”米拉克仰头冷笑。
恍惚间,好像有人在问他什么东西。
“砰”的一声,米拉克听见自己的额头撞上了墙壁。有腥味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如果现在这个房间里有亮光和镜子,米拉克会看见一个仿佛在流血泪的男人。他并不觉得很痛,只觉得世界在旋转,他站不住了。
他没死成。
“别说了……别说了!”
“醒醒,醒醒,史密斯。”
斐克达打开门,然后似乎一直等在门口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出现了。他们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斐克达把一瓶药剂递给了布莱克。一股嫉妒莫名其妙地从米拉克的心底冒出来,充斥了他的心:多么般配的一对金童玉女啊,从布莱克看斐克达的眼神就能看出来。米拉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食死徒。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密?
布莱克的咒语来得比死亡还快。米拉克再度倒在地上。布莱克飞快地走到他面前掰开他的嘴,把刚才斐克达给的药剂一滴不落地灌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