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明白了?」姬无缺冷冷道。
子未躬身:「是,主人。必不负所托。」
姬无缺颔首,惫懒的抬袖。
得到信号,两息间,黑衣劲装的子未已从眼前消失。
片刻后,确认暗卫已远离,姬无缺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疲惫的揉额。
他缓慢的拖着身体去更衣,不时跌撞。光看背影和眼神,完全想象不出人皮面具底下是正值青春年华的面容。
他刻意屏退了仆从,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廊中的影子被拖得老长,孤独至极。
楚云飞素来是个前呼后拥的,除了刚家破人亡那时,并没有太感受过寂寞。看他茕茕独立,无人可信的样子,竟感到一丝心疼。
这人是怎么混成这样的?
今天什么事让他受打击了?
姬无缺独自把易容洗了,露出昳丽但豪无表情的面容。又摘了发冠,一头青丝垂落飘扬。接着,将腰带抽下,前襟松开,露出大片如玉的胸膛......
「咦?」姬无缺眨眼,眸光流转,总算显出一丝人气。他将缩在发冠里的黄色小绒球拎起,奇道:「小东西怎的在这里?」
周围没仆从,被拎起的楚云飞真.安静如鸡,自然没人回答他。
姬无缺伸出葱白手指,弹了一下小鸡崽,自语:「这么皮,该不会跟我去上朝?」
说到这,又觉自己的想法太荒唐,抿唇笑了一下。
他极少露出笑容,近距离面对美人一笑,颜狗楚云飞瞬间被轰炸成渣,小心脏差点蹦出来。
随后又沉痛的想: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对自己胃口!太可恶了!
姬无缺将鸡崽罩在发冠中,确认小东西无法再乱跑,便直接宽衣解带。
毕竟,谁会在意一只小鸡崽的目光呢?
衣服一件件滑落在地,堆在温玉般的脚趾旁。先是外罩,再来是锦衣朝服,最后是月白的内里。
浴池里早放好热水,上面还撒着芳香的兰草,一时烟雾缭绕。
他的身体匀称漂亮,四肢修长。抹皂角的时候,肌rou随着动作自然拉伸,带出好看的弧度。冲洗完,玉白脚趾绷直,试探的碰了碰水温,才整个人慢慢浸了下去。
「呼嗯......」他放松的呻yin了一声,闭着眼睛轻轻歪了下脖颈,任由青丝滑到脸侧。
楚云飞呆愣愣地看着,完全忘记「非礼勿视」。他下意识地用翅膀抹了下脸,才意识到鸡崽不会流鼻血。
幸亏如此,要是人型,早就处于不可描述的尴尬状态。
而在半个时辰前,他还心心念念想着要离开这个人。
对方在墓前哀痛木然的样子,面对他人的杀伐果断,与自己南辕北辙的三观......几祯画面同时在脑海中回放。
理智和感性,道德和色欲。相反的力道疯狂拉扯,出生二十多载,楚云飞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感觉。
姬无缺对此一无所知,他只觉周遭一片安静,想到故人和今早的朝堂,胸口又痛得难以忍受。他吁了口气,伸出滴水的光洁手臂,将呆愣的鸡崽抱了过来,感受毛茸茸的触感和暖意。
靠在温热光滑、被水蒸出红云的胸膛,一点柔软的红樱压着脸,楚云飞浑身僵硬,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黄色话本般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