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孤做个交易如何?”
“殿下请讲。”
“你帮孤对付对付父皇,孤可以与你共享一个秘密。”当初想问的事情,终于在今天开口了。能就此收服召修最好,不能——他也自有办法,手段不重要,重要是结果。召侑一把揽住召修的腰“如何”
“殿下先告诉我,这个故事是关于谁的,对于一般人我可没有兴趣。”召修没有理会召侑的无礼,只是暗暗呐喊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对父子的关系已走到了这一步。自己不受父王待见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没想到皇上与太子这样和睦的外表之下已发展到可以兵戎相见的地步。这与原先的预想已偏离太多。
宫中沉浮早已让召侑临战之时神色不惊,只有狭长双目中透出的张狂宣誓着必胜的决心。“你会有兴趣的,关于你哥哥。”召修一瞬间的失神被召侑牢牢锁定,其实召侑自己都好奇,有人在自己面前说父皇要对付自己时,心中涌现的是期待和欢愉。也许自己的父皇和自己一样,很期待战争的来临。
“既然殿下这么说了,臣当洗耳恭听。”
“别急呢。”预计着河西道御史冯云也快到了,召侑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告诉他全部“孤会以撒金裱花笺为衬,写一篇足够让你动容的传奇,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字体。”
前一刻的果断决绝和当下的无赖之举形成对比,让召修再一次认定这个殿下心智混乱,或许需要看看御医“殿下就用飞白吧。”事关召侑,他都耗得起,自己又如何耗不起。
“臣,河西道御史冯云,参见太子殿下。”在听到太子传召自己的消息时,冯云着实吃了一惊——自己八百里加急赶回皇城,刚见过圣上,出了延嘉殿就被钱卢逮个正着,那个人居然还笑着说等了自己好久。看来这太子目无君父,也太过分了。
“起来吧,河西道的事情你怎么跟父皇说的。”不用客套,直奔主题才是召侑的风格。
“臣为陛下尽忠,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事情涉及太子,太子理应回避。”从小读着圣贤书长大的冯云可没听过哪位圣贤说太子可以如此张狂,但读书人说话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压抑着不满,冯云就憋出这么一句。
“那即位之事也涉及太子,太子是不是也要回避啊。”迂腐学究激起了召侑玩笑的欲望“御史大人可是对孤以嫡长子的身份继承大统有异议?圣人之言,大人没读懂吧。”
“这……”
冯云额前渗出的汗水让召修好笑,不过也没几个臣子禁得起主上这般玩笑。
而召修嘴角的笑容在召侑眼中,真的很率真,很美。
“孤有办法让你开口。”召侑也笑了,诡秘至极的笑容。
“冯大人,左屯卫军自开国传承前朝遗制创建至今,大小战功无数,几代左屯卫军将领现如今都身居高位,冯大人若是轻易否定了他们的心血……”故意停下,声调微微扬起“将军们目不识丁,可不会和冯大人讨论圣人之言。”
“左屯卫军也是太子亲军,这番话臣可没听懂。”
“错了哦”召侑拍拍冯云的肩“大辛军制,鸣虎骑为太子亲军。入则护卫,出则相随,其他军队一概归属圣上,由殿前大将军按圣旨调拨。冯大人此言可是有意诬陷于孤?”正是在冯云说出前一句的时候,召侑才发现其实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冯云在和帝面前替左屯卫军辩白了最好,若是说了太子如何就逃不掉诬陷之名。
“殿下,申时将至。”冷不丁殿外传来一声通报。
“冯大人还是认真考虑考虑。”正是逐客的意思,召侑对刚刚自己平白在这个人身上浪费许久感到惋惜,还是思虑不周。
召修自始至终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召侑的神情已经充斥着胜利者的得意,但他如何有此自信,自己却不得而知。
冯云走后,钱卢小步趋入,递上一纸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