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就不叨扰你了,母后知道我肯定要在你这儿赖一会儿,所以要我送完酒就去她那儿汇报一声,此番肯定还等着我呢,喝了你的好酒,我欠你一次,一定归还,我这就走了。”东昭弘说罢豪爽的抱拳道了别。
月眠也便是淡淡的跟着送到了门口。
“这玉……”东昭弘在月眠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那块温玉。
如果没记错,这块温玉是父皇一直随身带着的,在他征战年间,帮他度过了很多个难熬的严寒夜晚,如今怎么会出现在月眠的手上?
月眠有些尴尬,没有立刻收手,只是低下头默不作声。
东昭弘凝视着月眠,心里顿时懂了什么,将已经开了的门关上,看着月眠很是正式的问:“你可是喜欢我父皇?”
月眠被东昭弘这句话问的惊讶的后退了好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方才看起来倒是一脸潇洒得意的样儿,此番又严肃的让人不敢逼视。
这点他和他父亲太像。
为什么,自己的脑袋里,为什么总是能想起皇上?
“皇子,你喝多了。”月眠低着头小声答了一句。
东昭弘没有动作,只是平静的又问:“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
“我……”
“这种感情。我懂。”东昭弘说罢笑看了月眠一眼,轻轻开门走了。
这种感情。
是哪种感情?
月眠呆视的望着东昭弘关好的门,屋里已经满是浆酒的香气,冲到桌边大口的将剩余的酒全灌了进去,眼泪崩涌而出,却怎么都抹不掉东延哲三个字。
他便不是烦恼吧。不然为何忘不掉也浇不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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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节
本也是皇上的生辰,玉龙宫里热闹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月眠由人专门伺候着洗漱着装,今日也是皇上晋升自己为狼月祭司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隐约中总是觉得,还有什么难以捉摸的因素在翻涌。
朝臣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敬佩,父亲母亲脸上欣慰的笑容更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最值得提起的,还是他,皇上。
他一身庄重的龙袍,黑黄相间佩着琳琅的玉饰,神情虽然平淡,却总让自己觉得,他的眼睛在说话。
终于是鼓起勇气看向皇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神。
他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大声的对自己说。
月眠。留下。
留下,在他身边。
恍惚失措间,母亲走到身边,搀着自己的手,扎破了指尖,疼痛方才打破了刚才的幻想,原来是梦境一场。
正常的仪式繁杂沉冗,怎么完成的已经不是很清楚,只是最后他将手轻轻贴在自己手心时候传递来的温度,直叫人觉得,这一瞬间哪怕只剩下他,其余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东延哲。
你到底……
“……封狼月继任祭司,于狼几年四月正式任位。”
狼几年,不就是明年……
“狼月祭司,月眠并不很熟悉昭丰国的生活,我倒是想勉为尔难,希望借他在身边一段日子,不知狼月祭司可否忍痛割爱。”
“这……皇上。”
“我知道,我曾经承诺过不会干扰你们的生活,但是白狼少年至今尚未出现任何预示,我只是心切希望尽早寻到,月眠和我的几个儿子都很投缘,尤其是昭弘,更是对他大赞其口,因此才向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祭司可否愿意……”
“皇上,这一切便让月眠自己选择吧。”
“我……”
“你可愿意留下来?”
幻境……居然成真了?
“我……”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