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佛亦尔,如佛众生然。应知佛与心,体性皆无尽……”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镜湖的旁边,身上的刀口已经被包好,一个人类正蹲在什么东西前面,碎碎念。“……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我的家人呐?迷糊的环视了一下周围,昏倒前的绝望的画面涌上心头,人类,人类,这些都是该死的人类的错。咬着牙,撑起自己残破身体,屏住急促的呼吸,绷紧了身体轻轻的走向那个人。无论眼前的人是谁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他是人类,人类就该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终于醒过来了。”就在自己马上走进有效的攻击距离时,那个人竟然转过身来,光亮的头顶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光,包子一样的脸上扬起释怀的笑容。
失败了,我心里泛起一阵懊恼,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准备下一次的攻击。
就在这时,那个人向我走了过来,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念叨着,“哎呀,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随便乱动的,你看伤口又崩裂了吧……”
一步,两步,眼看这个人毫无防备的走进自己的攻击范围,我不由的压低了身上,亮出雪亮的獠牙,就算自己现在身受重伤,也能轻松的咬断那纤细的脖颈。
无视我的一再的警告,那个人还在继续靠近。
不识好歹,我发动了攻击,牙齿深陷在雪白的手腕中,挑衅的看着那个人,下一次就咬断你的脖子!
“……呜,好痛……”那个人眼中含着泪花小声说,却没有一丝挣扎,放任他的手被我继续咬在嘴里。
“那个……咱们商量一下好不好,看在我把你家人全部安葬的份上,你放开嘴好不好,我真的好痛哦……”光头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的扭了扭手臂,委屈的说,“当然,不要咬我的脖子更好!”
安葬?疑惑的抬头,果然在这个人的身后,几个垄起的小的土包上插着一个简陋的木牌,旁边还整齐的铺垫了一层不知名的野花。呆呆的松开嘴,一种从没有过的酸涩充斥着眼眶。
“虽然他们惨死,但我已经为他们超度过了,相信他们来世可以投生在一个好人家……”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我转过身再次仔细打量身边的人,看着他亮得出奇的头顶,坏心地想,这个人的脑筋结构似乎与正常人有点不一样,估计被雷劈过。
在那个人的唠叨下,我无奈的让他帮我治疗身上的伤口。在养好伤的第一个夜晚,我下山了,按照记忆中的味道找到了那些人,狠狠的咬断他们和他们家人的脖子,以及连几个月的婴儿也不放过。回来的时候我雪白的毛发被染成鲜血的红色,分不清到底是我的、还是他们的。只记得那个人看到我的时候,抱着我惊叫起来,一边帮我整理伤口,一边流着眼泪,那滚烫的泪珠落在我的身上竟然被刀子划过还痛。
几天后,愤怒的村民冲到山上,想要杀掉我为那些畜生报仇。就在我被村民包围的时候,那个前几天还以为我杀人的事儿和我冷战的光头竟然站了出来,用他纤细的身体挡在我的前面,替我挡去了众人的怒火,最后结果就是我们被驱逐了,再也不许回到这个地方。
“反正你是孤单一个,我也是,不如你和我做伴吧!”在我和家人道别的时候,某个白痴光头顶着被村民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一脸傻笑的对我说。
估计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反对,他也不会听。看在他那么怕寂寞的份上,我就勉强陪他一段时间吧,可是不说要效忠于他什么的,只是……而已。
于是我们开始了两个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