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他!”青木发狠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耳畔,白笑为怔怔地回过神,再细看,却又是一脸风轻云淡。
白桀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微敛,染上一层说不清的情绪。
“你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吗?”白笑为施施然起身,继续道,“家国动荡,生灵涂炭。这大概是你登基后遇到最糟糕的一件事了吧。”
“叛国投敌,论罪当斩!”白桀天冷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白笑为也不争辩什么,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做与不做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晚都一样,又何必在意过程呢?不知皇兄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何况人非兔子,总被欺负也是忍不住反过来教训一下的。”白笑为抬眼直视端坐上方的人。金座龙椅镇住后方一壁辉煌,那人一身夺目的明黄与之交相辉映。
白笑为收回视线,望着远处悠哉道:“如今北平祸乱已起,算算时间,南定也差不多拔军而至了吧。”
“你敢!”白桀天手上青筋暴起,脸上难得染满怒意。
“呵,我还有什么不敢。”白笑为摇摇头,完全不在意他的威胁。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白桀天几乎咬牙切齿的发问。
“皇兄可否记得当日我为表忠诚献上一对双子玉,想必现在已经碎了吧。”
白桀天微微皱眉。
白笑为看他神情,再出口的话里竟带了写悲凉的语气:“那是因为我在逃亡途中,亲手把其中一个砸碎了。”
白桀天冷哼一声。
白笑为笑笑,继续道:“当初我以失忆的代价换得苟得性命,只想逍遥快活,谁知醒来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前有皇帝怀疑提防,后有邻国威逼利诱,于是只好安分守己,尽量谁也不去招惹。可结果呢,前前后后遭到几次暗杀,身边最亲近的丫鬟也是亲兄长派来监视自己的。一不小心动了情,更是陷进这一潭浑水里怎么也搅不清。”
白笑为眼底抹上一分自嘲:“其实当初我进宫献上那玉是真心想要表达我的诚心,并非是一时兴起,缓兵之计。我也不怪你不信,自古帝王多疑心也算不得什么,但是,”他顿了下,眼底的自嘲一扫而光,Jing亮冷厉像是能刺进人心。
“这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他一字一字吐出,表情冷峻。
白桀天脸上看不出表情。
白笑为又看了他一眼,之后竟勾起唇角转身朝他走了过去。
鎏金的台阶反射着他年轻的脸庞,上面似笑非笑的神情,终于令白桀天感到陌生和威险。
白笑为在他面前一尺左右停住脚,两人离得极近,就在白笑为刚想要开口的时候,白桀天忽然从龙椅后方抽出一把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架到白笑为脖子上。锋利的剑端划破皮肤,霎时便有一小股鲜红的血ye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白笑为脸上依然风轻云淡,好像根本没看到那把明晃晃的剑,也没感受到脖颈间的热流。他直视着白桀天,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白桀天冷硬道:“退兵,否则朕现在就杀了你。”
“你杀了我也没用,胡桑早就觊觎北平国土此时又怎么会听我的”他戏谑的盯着白桀天,满意地看着他几乎气到发抖。
“不过……”白笑为眼睛一转,脸上更是不怀好意,“我可以打退他们,这样也算目的达到了吧。”
白桀天明显不信:“凭你?”
“没错,就凭我。”白笑为一下收敛表情,一手随意的推开脖子上的剑,同时身子往前一倾,几乎和白桀天鼻尖对鼻尖。他死死的盯着白桀天的双眼,突然发狠道:“我做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们,我白笑为不是板上鱼rou,任人宰割。你们他妈欺负到老子头上,就要付出代价!”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白桀天从没见过他这样,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被他狠狠甩开。
白笑为一边往外走一边冷然道:“胡桑归我,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要是这都处理不了,也趁早别当这个皇帝了。”话闭,他招手叫来隐在一旁的名华,悄声吩咐了些事情。
白桀天从明华一出现便紧紧盯着她,然而小妮子完全不看他,只用心记好白笑为吩咐的事情便原路退了出去。
白桀天眉头紧锁,盯着下面的人不知在想什么。半响,他才声音低沉道:“白,笑为?”
白笑为闻声回头,冷笑了下便又转了回来,明显不想搭理他。他不清楚白桀天凭这个名字是否懂了些什么。不过也不重要了。
他拂了拂衣衫,一脚踏出门槛。在人影纷乱中一眼看到正在奋战的那人,随即轻呼出声。
“青木——”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