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在鄙视我么?混蛋。被戳到痛处,之前郁闷到爆的感觉再次上涌,“圣母之类的……也不可以么?”但也只是上涌而已,对于什么时机该做何种事情他可是相当在行。
虽有准备,但如此意料之外的答复仍旧让人语塞,“我身上的伤不都是你造成的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么,幸慈?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唯恩接待完伊莎贝拉夫人重新回到会客室时,萧幸慈已经离开了,房内空无一人,康提就这样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秀丽的眉头微拧,不知是疲倦还是心情不佳。
还想诬陷?老大你可真无聊……“主教大人这么想就不对了。”
“咚咚——”轻缓的敲门声无预兆地响起,而后是传令官礼貌的声音,“大人,伊莎贝拉伯爵夫人觐见。”伊莎贝拉?呃?伯爵夫人?这又是哪位?
“说起来,你不应该为之前的失礼向我道歉么?”
“不用谢…………”
“怎么没事了?还真是健忘呢……幸慈……”幸慈,该死的又叫他名字了,萧幸慈发现每当康提叫他“幸慈”而非“毕维斯”时,就总会有异常郁闷的事情要发生,搞得他现在连听到自己的名字都有些心惊肉跳。
“不是么?”
两人无聊地你来我往让仍在房间内等候命令的侍从想笑又不敢笑,从未见过那个整日冷漠疏远的主教大人竟会与人如此斗嘴,该说是那名修士的功劳么,竟让那位大人的表情变得如此生动。
“我说的令热惊讶的人是你啊,幸慈,了不起呢,总能想到别人无法想象的东西。”
“这样啊,那还真是谢谢大人的提点了。”明明是毫无建树,却还要诚恳道谢,内里包含的风凉,说话的两人都很清楚。
“当然,裸体的女人你就不用考虑了。”提点的话语带着笑意,再加上那有些嫌恶不屑的神情,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说话人对于尘嚣俗世的唾弃。
“所以上帝就让她童贞受孕?”
不过这次改变,算是幸事还是灾难?是真实还是梦幻?
困扰表露得刻意,只是在场的各位都将其忽略,毕竟教皇的喜好并不是如此轻易就能揣摩的,更何况,在某些时候,教皇认同肯定的,并不是他真正赞赏的,表面文章,人心所向,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不过有一样倒是一定不能画的——
“大人……受伤了么?”问话透着关切,深黑的眼瞳挂满了忧伤,“怎么这么不小心……”
算太过难办,毕竟对于自己的绘画技巧,他还是保有着完全的自信,只是……要画什么啊?
都不在意了还需要道歉?你搞笑啊。对于康提的发言,萧幸慈似是在听闻他人的事情般面带惊恐,他担忧地打量着距离他不足半米的主教大人,面容依旧优美,修长挺直的身体也不见有何伤痛,哪还有那日的狼狈,啊,还真是可惜了……
伤心?能伤了大人您的心还真是需要点本事啊。“可小的真不记得了耶,或许当时,我被撒旦附体了吧。”连撒旦都要暴打您,可想而知大人您有如何的令人讨厌哟。
“作为一名修士,将自己教区的主教,那位引领他走上正途的主教打伤,可是件令人愤慨的事情。虽然我不在意,可你不觉得应该为你莽撞无礼的行为向我道歉么?”
…………这个家伙!
“这样啊,那还真是谢谢大人的夸奖了……”
“哦?有何问题?”
这算是亲密呢,还是默契?不过真是幸福呢,唯恩大人,不需要一边替这家伙办事一边还得耗费精力乱扯,暗叹口气,萧幸慈此时对于唯恩的羡慕远不止一点点而已。
“就是啊……”
“这个么……你自己考虑就行,内容如何无所谓,我要的,只是结果……”
“是么?”
“我以为那名怀孕的修女不应是学院的污点,而是学院的骄傲——因为她的虔诚以及天分感动了上帝……”所以……
真是聪明啊老大,一点就明白,“对,就像圣母一样。”
无甚在意地挑挑眉,康提无所谓地感慨着,“还真是准时啊。”目光扫了眼一旁的唯恩,简单地敲了两下桌面,对方就已明了意图。“是的,大人。”
“原来是这样啊,那幸慈你可需要注意了。”伶牙俐齿,还真能说啊,“说不定那名怀孕的修女,也是撒旦附体的结果。”那样可真是遭了呢,不知会不会上宗教审判所。
不过既然有人在等,而且还是个地位高贵的女人,他此时也该知趣地退下了。“那个,大人……”“嗯?”唯恩刚走,康提就又离开了他的椅子,优雅地走近,直至能真切听到对方呼吸的距离。
“呃……如若无事,那小人就先……”对于如此的近距,康提似乎非常的自在,可萧幸慈对此就有些感冒了,老大,能不能不要那么近?
“道歉?”道歉?是你先打上来的还要我道歉,噢上帝啊!萧幸慈一脸困惑,满肚火气。
“那可真是令人惊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