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翔听完他的话,却并不恼怒,只是气定神闲的看了看情绪激动的萧钟,平静的眼神在栏杆柱子上的一盏盏明角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发亮。
“……”萧钟望着他那神秘莫测的眼神,心里难以控制的害怕起来,这下算是撕破了脸吧!他会怎样呢?让我暴毙?还是学吕后砍去我的四肢搞人髭?
“说完了?”
见萧钟半天不再言语,只是脸色苍白的凝视着自己,秦君翔方微微挑了下薄薄的嘴角,俯身靠近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萧钟耳畔,低声笑道:“陛下……罢了,我还是叫你钟儿吧。看来今晚真是把你吓坏了……你还真是个傻乎乎的小孩子啊!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傻乎乎的笨拙劲,这比死气沉沉的龙椅有趣多了!我对自己感兴趣的人,是不会那么快就放弃的。所以,你只管安心的坐在龙椅上继续吃你的红烧rou去吧,你记着,傻瓜总是最容易长寿的人,哈哈哈!”
“什么?”萧钟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大笑着扬长而去的背影,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不是做梦。他居然什么都没做就放过我了?不!不对!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一定有Yin谋!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要继续作弄我,把我吓个半死满足他变态的兴趣,然后再弄死我。真是太歹毒了!
“将军大人。”待那秦君翔出了皇宫,赵常侍随后也追了来,在府中屏蔽了左右侍从,低声献计道:“如今以奴才看来,这些直系皇族,俱都靠他不住。如今在位的这位小皇帝,又傻又拙,屡屡人前冒犯大人你,且举止粗俗谈吐无知,丝毫没有尊重将军你的意思。倒不如直接废了他,从周围的那些旁支皇族中选出一个听话的来……”
“不必了,眼前这位陛下没什么不好。”秦君翔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眯起眼睛打断他说:“毕竟是皇子嘛,又是个小孩子,难免会人前任性撒娇一些,所以不必与他一般计较。我问你,赖长兴现在何处?”
“回将军大人,奴才已经照你的吩咐把他压入了虎牢。到底是个娇生惯养的皇子,狱卒们尚未动刑,他就什么都招认了,只是他一直哀求着想要再见你最后一面。”
“哦?带我去看看。”
刑部的虎牢是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漆黑的木板门就像一个巨大的棺材盖,上面雕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老虎头,上书虎牢二字。而在民间,它有个更响亮的名字:死牢。
守门的狱卒们看见秦君翔,忙齐齐的跪下行礼,秦君翔并不理睬,径直走进门去。一旁的侍卫走在前面给他带路。
虎牢里是个Yin气沉沉的小院子,一溜边的盖着矮房子,那些房子从门到窗户都是黑洞洞的渗人,简单的几个钉死的木板条子就是窗户扇和屋门。因为常年不通风也没有多少阳光的缘故,所以总是有种浓烈的发霉和腐臭的恶心气味直刺鼻孔。
牢中关押的犯人们不时传来阵阵哀叫呻yin和冤枉的悲啼声,不远处的还有皮鞭抽打和受刑人惨不忍睹的凄厉惨叫。偶尔也能看见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狱卒冷着一张官司脸,像拉货物一样的从牢狱里拉出几个血rou模糊早已死掉的犯人,走到院落的一角,在一个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死囚洞前把那血淋淋早已生了蛆的尸体像扔货物一样的扔出去,留下一地的血印和掉落的毛发,远远看去,整个一人间活地狱。
“大人,这边请。那意欲作反谋逆的十一皇子就在这里面。不过里面甚腌臜,还是待小的去把他压出来见大人吧。”
打开一间黑漆漆的屋子,狱卒讨好的告诉他道。
“不必了,你下去吧。”
秦君翔站在门口皱了皱眉头,这间牢狱里散发着比猪窝好不了多少的难闻气味,墙上的红砖已经chaoshi的发了霉,还长着一块块令人恶心的苔藓;黑洞洞的屋里看不清太多东西,苍蝇嗡嗡的成群飞着,不时有几只硕大的老鼠跑出来,却并不怕人,嗖的一下子就从脚下窜过去了。
“呜呜呜呜……”低低的,一个男孩无助的哭泣声从里面传来,应该就是赖长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