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赖长兴站起来回答道:“臣听闻陛下昨日出城狩猎,不幸遇到了歹人行刺。臣心中甚是为陛下担心;辛赖陛下洪福齐天,才得以逃脱此劫。故臣一听闻陛下您回宫,就赶来看望陛下。如今见陛下您安然无恙,臣也就放心了。”
“那真是谢谢你的担心啊……”萧钟看看他,对方的目光里透着狡黠,神情也隐隐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傲慢,心道:鬼才信你哩!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听宫女们说我穿越之前的皇子是个傻子,你们都明张目胆的瞧不起他,你会担心?是担心我没死吧!既然你敢叫赖昌星,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陛下,您说哪里话。于公陛下与我是君臣,主危臣忧,乃是臣子的本份。于私,你我是兄弟,亲兄弟有为难,做兄长的自然要难免担忧了。”赖长兴眼波一动,用惆怅的神情若有所思的对着他幽幽长叹了一声:“当初陛下年幼之时,对谁都不喜欢亲近,唯独对臣最为依赖。如今数日不见,我们兄弟间反倒疏远了……”
“哎?”听了他这话,萧钟暗道:难道我错怪他了?怎么听他这样说的口气好像他是当初唯一对我好的皇子?难道这个十一皇子和别的人都是不一样的?也许这个家伙虽然叫什么赖昌星,但是却是个好人呢?若果真如此,作为一个披着他兄弟皮的穿越者,我应该对他好一点才行。
想到这里,萧钟忙舒缓了态度,笑道:“皇兄,莫要伤感。虽然我现在做了皇帝,你也知道,我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嘛。哈哈,皇兄,我还是你那个喜欢对你亲近的兄弟啊!”
“陛下。”赖长兴听了,突然对他暗暗的使了个眼神,然后说:“臣好生怀念我们兄弟当初在御花园里游戏玩耍的情景,此时御花园荷花正艳,你我同去泛舟湖上重温你我之间的手足之情如何?”
“呃……好吧。”萧钟心里想:“看来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果然不错,是宫女们乱嚼舌根吗?哎呀,险些误会了一个好人。”
这样想着,他便与那赖长兴一起出了寝宫,乘了小船一起来到御花园的人工湖上。
御花园里的人工湖很大,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坐在船上,习习凉风送来阵阵荷花的清香,使得午后的阳光都看起来变得有些柔和了。一碧万顷的湖面上波光粼粼,金光闪闪,被蔚蓝的天空染上了一片蓝水晶的色彩。几只白色的鸥鹭飞翔盘旋着钻入云间,大片大片的荷花荷叶在湖水上迎风摇曳着,粉、白、黄、紫……姹紫嫣红的在绿阳伞般的荷叶中若隐若现,宛若一群含羞带笑的凌波仙子。
午后的湖面上,是那么的平静和美好。
“陛下……在这里,我只想忘记那些世俗的君臣之名,抛弃一切虚浮的功名利禄;只和你重温你我兄弟之间的情谊,像普通的民间兄弟们那样,只有温馨实在的亲情会晤……请问,我可以像过去那样叫你一声月京吗?”赖长兴与他坐在四面通风的画舫里,坐在一个小茶几前悠悠的摇着手里的折扇,目光亲切。
那种温柔和疼爱感仿佛与他失散了多年的父子久别重逢。
“咳咳咳!……什么?月……经?”萧钟端起面前桌上的一个小青花瓷茶碗正要张嘴,却被他这句话给呛着了,这是什么破名字?
“月京!你这孩子,慢着点。没事吧,快喝几口水。”赖长兴忙起身拍拍他的后背,提起一旁的茶壶用另一个杯子给他又倒了一杯水。
“皇兄,你说什么月经啊?”萧钟接过水,喝了一口压住咳嗽。
“你这个傻兄弟啊,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我叫赖长兴,你叫赖月京啊。”赖长兴对他的疑问感动奇怪,“听人说你大病之后,忘记了很多东西,看来是真的。你居然把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唉!月京啊,那场重病,你一定受了很大的痛苦……”
“呃……好奇怪的名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来月经……来……月经……这个坑爹的名字谁给取的?萧钟脸色难看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做声:赖长兴、赖月经……呃,这老皇帝家真不是一般的彪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