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真是单纯的有趣啊。”秦君翔一边拨弄着篝火,一边轻声地笑了笑。
萧钟这才注意的,这个秦君翔似乎没事就很爱笑,即使在不说话的时候,那细长微弯的眼角和略略上扬的嘴角看上去都像是在笑的感觉;加上他那双暖和明亮的眸子,总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只是举手投足间,却又带着不怒自威的霸气感。让人见了不由得又心生畏惧。
“你真奇怪……”
望着正在拨弄篝火的秦君翔,萧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噢?奇怪?什么奇怪?”秦君翔正忙着往火里添加树枝茅草;听到萧钟突然这样说,于是略一抬起头来看看他,又继续低头掰断手里的那根长树枝,添进火堆里问道。
“嗯……我说了你可别生我的气。”见他问,萧钟有些犹豫了。
“陛下尽管说。我不会生你的气。”
“好吧……嗯,据我所认知的,一个权势大到把皇帝掌握在手掌之中的权臣,应该是个飞扬跋扈,心狠手辣的人。听人家都说你如何的权倾朝野,我还以为你应该是个稍有人违逆了你的意思,你就会当场一刀宰了那个人的暴戾之徒。”萧钟说到这里,小心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只见对方依旧是侍弄着篝火,面色微微含笑;并没有什么恼怒之色。方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可是每次见你,都没见过你发怒的样子,只有刚才你赶来救我时那种眼神有些让人看了害怕。我曾经当面说你是个又坏又厉害的大将军,皇帝只不过是你手中的傀儡;还以为你一定会报复我,心里一直很害怕你。当你把我扶上龙椅时,我觉得你可能是要慢慢报复我。可是没想到你一直没有为难我,反而却救了我,还很体贴的照顾我;难道你就真的不生我的气吗?”
“嗯?”听完萧钟的一番话,秦君翔停住手里的动作,再次看了看他的脸,突然爽朗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陛下,你真是太天真的可爱了!”
“呃……什么?”
“陛下……呵呵,我还是叫你钟儿好了。”秦君翔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笃定的目光凝视着一脸疑惑的萧钟,笑的有点坏坏的,“你一定是戏文看多了吧。那种动不动就要人脑袋的权臣故事只不过是用夸张的手法刻画给无知百姓们看的脸谱罢了。”
“呃……这……”
“我不是告诉过你,毫无意义的滥杀无辜是愚蠢的禽兽行为。所以,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者别人的误解,动不动就要人性命的话;那么我和无知匹夫又有何区别?”秦君翔的目光充满了真诚的温暖,耐心的对他解释道,“身居高位者如同高坐险峰之上,虽然风光,却随时都有摔下去的危险。不管多么厉害的人物,如果他高居显位却暴戾蛮横,视人命如草芥;弄得人人见了他都心惊胆战的,那么这个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所谓的厉害就是让所有人都害怕你……”
“哈哈哈!钟儿你真是天真的小孩子啊!”秦君翔大笑着站起身来,走出石洞;萧钟见了,忙问道:“大哥,你,你要去哪里?别丢下我啊?”
“我不走,只是到追影身上拿点东西。”
他在洞外说着,很快就转回来了。只见这次他手上拿着两只羽毛箭、一个装水的皮囊和一个半透明像牛角一样的东西。
“给,如果渴了就喝点吧。”秦君翔走回来,把水带扔给他,然后坐了下来,从火堆里抽出一枝还在燃烧着的树枝点亮了那个透明的‘牛角’,微弱的光焰越来越亮,照的那半透明的牛角煞是好看。
“这是什么?”
“明角灯啊。”
秦君翔边说边小心的用几块小石头支撑住那盏明角灯,把它固定在地上。然后捧起一旁的沙土,扑灭了还在燃烧的篝火。
“现在那两只松鸡应该可以吃了。”
待火灭了,秦君翔笑着拔出腰间佩剑,用剑身当铲子拨去那些灰烬,挖开松热的沙土,漏出来的两只松鸡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果然熟了。
“给,小心烫。”秦君翔用其中一只箭插住最大的那只松鸡,抖掉上面的羽毛递给萧钟。
“呃……谢谢。”
萧钟犹豫着接过那支插着松鸡的箭,只见那只鸡果然已经烤的焦黄喷香;鸡肚子上有一条用刀割开的逢,里面的内脏空空如也。想来秦君翔是先掏空了这两只松鸡肚里内脏才拿进来烧的。
等等!他用什么东西割开的鸡肚子?
想到这里,萧钟担心的重新打量了一番秦君翔,只见他身上唯一能够算的上有刀刃的东西,好像只有腰间那把佩剑了。想到这里,他脑子里不由得又浮现出白天秦君翔拿着这把剑砍掉那个刺客脑袋的样子,不由得嗓子一紧,有些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