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股莫名的心悸让原木在熟睡中惊醒。
连环抱在身上的手臂也未顾及,他蓦生心头的那份不知来自何处的惶恐不安久久地无法平复下去,反而越演越烈。
就像寓意不祥的征兆。
翻开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拨通最熟悉的那个号码,然而却像是应验那不详的预感,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听。
“怎么了,清水?”
声音带着熟睡的沙哑,透睡眼惺忪地侧身望来。
原木目光怔忪地侧过头,好似被他的话拉回神,突然旋开被子赤脚踩在厚厚的绒毯上。
看着准备穿衣服的原木,透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忙下床走到他身边,一把按住他急声问道“清水君,这半夜你想去哪?到底怎么了?”
原木避开他的双手,迅速穿好衣鞋拿上手机和钱包,拉开房门就飞奔出去。
把透的急声呼喊抛之脑后。
计程车飞驰而过带起地上泥泞的雪水,窗外依旧大雪纷飞,即使原木的内心再如何焦虑不安,也无法加快shi滑的道路造成的车速减缓。
盯着手机上GPS定位的水原手机位置,内心却升腾起一份无能为力的沮丧。
二十分钟后,计程车在一栋公寓楼前停下。
然而在GPS定位的Jing确值是有上限的,在三十五至四十层之间,原木无论如何都无法更进一步的确认到底是哪户房间。
越是在紧要的关头,大脑越发的清醒明晰。
原木拨通了风间的电话。
“风间君,我是原木。深夜打扰实在是抱歉。这件事很紧急,请你回想一下,上泽在聚会结束后,是一个人回家还是有别人的陪同。”
“啊,是美山君送水原回家的啦。”
“那你知道美山君家住在哪么?”
“好像是在赤羽的一栋公寓吧,再详细的就不清楚了。。。。。。怎么了,是水原出了什么事么?”
“没有什么,那我先挂电话了。”
此时,手机的荧屏又亮起来,是透的来电。
他不予理会,重新来到一层,对着邮箱上的姓名标签一个个查找起来,每一层有八户住家,五层共四十户,原木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美山夏的房号。
面对着紧闭的铁门,他紧蹙眉梢,按响墙上的门铃。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根本没人回应,就好像住户根本不在家一样。
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的越发急速,好似下一秒就要破胸而出的激烈。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喉咙翻涌出一股血腥气,他忍不住张口呕吐出来。
鲜红的血迹喷溅在雪白的墙壁上,触目惊心的骇人。
原木慢慢抹掉嘴角的残迹,闭了闭眼,忍耐下头晕脑胀的晕眩,开始用力踢起铁门。
在他惊人的力道下,十分结实的铁门都被砸得发出摇摇欲坠的哐响声。
好在在其他住户的上门投诉前,大门内就响起一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原木低头看着铁门一点点被打开,猛地跨步冲撞开大门,一把勒住那人的衣领撞到玄关的墙壁上。
“痛——!”
甚至因为强大的冲力,他的后脑勺和墙面碰撞出震耳的“嘭”的声响,意识都有一瞬间的扩散。
还未等他惊呼出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喘息道“上泽在哪?!”
渐渐清晰起来的视线里,来人一贯温润清雅的面容此时一片赤红,额上甚至出了薄薄一层细汗,连衬衫的扣子都松散了三四颗,衣领被夜风吹得翻立起来,从未有过的狼狈混乱,却让美山极是快意的轻笑出声。
“呵呵呵呵,原木君,你来迟了——啊!”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胃部扩散至全身,就好像整个身体从胃部撕裂开一样,痛得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从未尝过这样痛苦的美山忍不住卷缩起身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来不及再做些什么,原木焦急地穿过玄关,客厅的沙发旁散落着红酒的残渍和破碎的酒杯,椅子也翻倒在地下,彰显当时场面的混乱。
顺着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和饰品,他看到卧室的房门,微微敞开一条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