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日子还是照样过。每天晨练、去帐房、送帐给莫尘,偶尔得了空闲便往山上跑,去慕容栽药的山谷待着。只是最近有点纳闷的是,秦尉时不时指派些事给让去找莫尘,这让楼出云很尴尬,他心里的确觉得不痛快,像眼睛里进了灰,硌着难受,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它在哪儿,只想大肆流泪一番才好。
莫尘看着楼出云对自己刻意的生疏也是不悦,只是他选择忍耐,对他,莫尘觉得自己仿佛有使不完的耐心,仿佛这一生的忍耐都是为他而准备、而存留着的。
隔了几日,慕容又翩翩然出现在楼出云面前。原来那日,慕容代莫尘出门,实则是为那次莫尘出的事去的。那次受伤回来第二日,莫尘等便做好了肃清神锋山庄暗部的计划,动用的自然莫庄的暗部,这些只有几人知道。短短几日,江湖上腥风血雨无声地掀起又落幕,很多门派自然也获知消息了。当然,莫庄里依然一派平和,直到神锋山庄找上门来。
“云公子快说,后来那古墓女子怎么样了?”雪鸢激动而急迫地催着楼出云快说,冰琴小卓也一脸期待地托着脑袋看楼出云。原来,这几日天气好,他们几人便趁午间休息的时候搬了桌椅到池边坐着听楼出云说故事。都是年少而充满好奇的年纪,楼出云讲的那些个过去世界的武侠小说深深吸引了几人的心。
楼出云慢悠悠呷了口茶,方才继续说:“那古墓女子自知命不久矣,可她也清楚她的爱人决不会独活,便毅然决然地跳下了断肠崖。”听到这儿,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目光悲戚。待继续说,恰好慕容来到花园,后面莫尘翩跹而来。慕容饶有兴趣地笑到:“小云,你们在说什么呢?”雪鸢性子急,又比较活泼,竟也不怕他们,只稍微解释了下,便催着楼出云赶快说。
“跳崖前,她在断肠崖前立碑,书‘十六年后,在此相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古墓女子相信她的爱人知道她跳崖后,定会一起跳崖徇情,因此定下誓约。又考虑到八年太短,怕他依然会徇情,三十二年太长,怕他不等,故定下十六年之约。”雪鸢冰琴都流下泪来,红着眼睛问:“那她的爱人,就是那独臂男子,最后有等下去吗?”连莫尘也投过目光来。楼出云淡淡一笑,说:“那独臂男子在断肠崖前看到他妻子的留书,虽然不明白为何要离开他十六年,痛不欲生,却仍遵守约定等十六年,并从此仗剑天涯。转眼16年之约到了,独臂男子从日出一直等到日落,也不见心爱的人来赴约,顿时心如死灰,纵身跳下了断肠崖。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上天的眷顾,谁想到……”
这时,秦尉突然跑来,神色匆忙地说:“神锋山庄的人闹上门来了,还带了好些其他门派的人。”莫尘冷哼一声,说:“晾着。”雪鸢他们慌忙退下了,楼出云拉了拉慕容的衣角,奇怪地问:“慕容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慕容简短地说明了下情况,楼出云一阵心惊,不禁转头看向莫尘,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各样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一双浓眉拧得紧紧的。
整个庄子都吵闹起来,大部分山庄的护卫都跑到庄子大门去了。大概隔了一顿饭的功夫,莫尘才起身朝大门走去。
庄外,一群人在门口,和庄里的人对峙着。“庄主!”,“庄主!”,“庄主!”……庄里的人快速让出一条路,不过楼出云被秦尉拦了下来,没让他上前。楼出云只好绕到侧边观望。只见为首的一个青年一脸假笑,说:“莫庄主,真是贵人事忙啊,可让这么多门派和各位江湖人士好等。”这人真让人觉得不舒服,楼出云心里想。“上官庄主,各位,不知有何贵干?”莫尘淡淡地问,平静无波。原来此人正是神锋山庄现任庄主上官雷竞。“莫庄主,你连续多日对我神锋山庄打压,不仅抢了我们的生意,还无故杀害我庄三十九条人命,还给我们个交代,给江湖上一个公道。”一个粗壮汉子大叫,激得其余人等也嚷嚷起来。这时,一个中年人站出来,看着倒是和善,众人止了哄闹,看来这人颇有威望。他对莫尘抱了抱拳,说:“莫庄主,这几日贵庄与神锋山庄起了些冲突,还出现了如此血案,这对江湖造成的影响也不好,还望庄主给个交代。”一旁的上官雷竞眼神越发Yin冷得意,他手上可是有证据的,而且,上次派人暗杀莫尘的都是死士,必定没留下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