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色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何仕卿却任然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像是陷进了无限的思绪中。
“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久久没有反应的何仕卿突然回身向着书桌的方向走去,嘴里对谁说着话,而房里除了他分明没有第二个人,不然他刚才身陷危险为何不见有人来救?但随着他的话音,屋里竟真的出现一身着黑衣的人,却不知是从何处而来。来人进得屋内却没有说话,只是简单得向何仕卿行了一礼便立在屋中没有了任何动作,仿佛他从不曾存在一般。何仕卿在桌后落座,盯着他看了一会,开口道,
“你倒是好定力!想必我爹差你来时保护我的吧!?却不知我刚才受制于人时你在哪儿?”
“奉主人之命,我要负责的是不让少爷有性命之忧!”平板的音调没有任何起伏,低沉的声音听来倒是称得上悦耳。
“哼!性命之忧?”冷哼一声,何仕卿那稚嫩的脸庞Yin在Yin隐中看不清表情,“也是,即使爹如何疼爱孩儿,没用的子嗣对于爹来说也是没有保护的必要的。罢了!方才的话你听见了吧!?”
“是!”
“那就照办吧!”
“这。。。主人吩咐,我只负责少爷的生命安全!”将“生命安全”四字咬得重了一些,那始终没有抬头的人强调着自己的使命。
“抬去头来看着我。”不知何仕卿为何有此要求,那人却没有反驳,慢慢的抬起了头。那是一张还很年轻的脸,也不过十七八岁,脸部轮廓分明,英气逼人,只是那双眼睛看来无比深沉,让人无法猜透其中的情绪。
“你是何时来的何府?”
“八岁时仇家来寻仇,爹娘被杀,主人路过救了藏在柴草堆中的我,然后将我送去学武,十五时功成,主人便将我安排来保护少爷。”
“那想必你在何府已有三四年了吧!?”
“是,已四年了。”
“你在府中已有四年,难道还看不透?我爹有心要保我,但前提是我必须是一个有能力去接手家业的人。我早料到那几位不会让我安生,却没想他们已如此不耐,你虽在暗处护着我,却无法保证我真的能活到成为父亲认为的有能力的人。现如今我手里没有真正可用的力量,只有与那人联手才有可能除此心腹大患。而我此时必须借助你才能完成与那人的交易,你又是否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成为你主人认可的人?”在谈到自己的父亲时,何仕卿的语气恭敬有礼,却少了孩子对父亲该有的亲昵。
“是!”听了何仕卿的话,那身着黑衣的人不再迟疑,如同来时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房中。
而此时的他已回到客栈的房中,隐约能感觉到暗处的那人已回转,从气息里没发现任何异样,看来他已蒙混过关。
他知道,他和罗杀的未来就看他明日的行事,成败在此一举。但他万万没有料到他机关算尽以为可以挣脱命运的枷锁,却只是向着命运更进一步